屋子裡不僅僅多出來一個琴酒,他的身邊還坐着一個人。
“琴酒,你一大早來這裡幹什麼?”
雖然自己沒做出什麼可能導緻暴露的事情,但諸伏景光還是被這個不打一聲招呼就帶人強闖安全屋的家夥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還以為你們會睡到夕陽西下呢。”
琴酒嘴角扯起一抹充滿嘲諷意味的笑容,諸伏景光順着他的話去看挂在客廳裡的時鐘——其實也不過早上六點多幾分而已。
忽略掉琴酒的嘲諷,諸伏景光把視線移向坐在他身邊黑發灰眼的男人,“這是誰?你帶他來幹什麼?”
話題終于被移到了正軌上,琴酒掐掉手中的煙,“應實驗組的要求,把這個實驗題送來給你們使用。”
“使用”這個詞讓諸伏景光下意識的感覺到不适,他皺皺眉頭,“實驗體?”
“沒錯,”琴酒點點頭,擡手掐住男人的下颚逼迫他張開嘴。
男人瑟縮了一下,但還是順從的張開嘴巴,吐露出一小截猩紅的舌頭。
上面有一個舌釘。
“這是定位器,以防他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琴酒說着抛給諸伏景光一個藥盒,“他還有些瑕疵,這是一年份抑制瑕疵的藥物。”
說完這位行動組的負責人起身就準備離開,留下諸伏景光和男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等等,他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用處?”
諸伏景光試圖叫住琴酒,奈何對方能和他說了這麼幾句話已經是耐心耗盡,“讓他自己跟你們說吧。”
“嘭!”
安全屋的門被甩上了。
直到琴酒的腳步聲徹底消失,身後另外兩間卧室的門才打開。
“琴酒就這樣把他扔給我們了?”
降谷零突然出聲,差點又把諸伏景光吓了一跳。
“你們已經起來了?”
“你們說話的聲音很大。”諸星大默默補充。
“那你們……”那你們怎麼不出來啊?
降谷零看懂他的眼神含義,聳聳肩膀,“我不想和琴酒有太多的交流。”
“我也是。”
好吧……諸伏景光無言,一個組總要有一個人出來面對琴酒。
安全屋裡忽然安靜下來,三個人一緻将目光投向還坐在沙發上,看起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灰眼男人。
“你叫什麼名字?”
見兩名同伴都不說話,諸伏景光隻好站出來打開話頭。
“我是杜林标。”
杜林标謹慎地開了口。
諸伏景光皺皺眉頭,顯然是不太滿意這個回答,“我問的是你的名字,不是你的代号。”
杜林标顯得更加手足無措了,“我的名字就是杜林标……我沒有其他的名字了。”
“好吧……”諸伏景光看着這個長相俊秀的青年,意識到對方可能不太會和人交流,隻好自己主動詢問,“你會做些什麼?”
“我什麼都可以做的!”杜林标聽見這句話,仿佛是有什麼應激反應一樣立刻回答道:“有什麼任務都請吩咐我!哪怕是調酒也可以!”
諸伏景光慶幸自己現在沒喝水,不然他一定會噴出來。
“你知道調酒是什麼意思嗎?”
杜林标一本正經地點頭,“我知道……就是……就是……”
“好了,我知道你的情況了。”
諸伏景光見他真準備在幾個人面前解釋“調酒”在組織裡意味着什麼,連忙岔開話題,“剛剛琴酒說你還有些瑕疵是什麼意思?”
“我不按時吃藥會頭痛,”杜林标點點自己的腦袋,“但是我會乖乖聽你們的話的!請不要把我送回實驗室!”
他的反應又有些強烈,仿佛實驗室是什麼魔窟似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幾分乞求,“我真的會完成所有的任務的!”
“好吧好吧,”諸伏景光一隻手落在杜林标的肩膀上,示意對方不要太激動,“我相信你。”
“相信”這個詞狠狠觸動了杜林标的神經,當他冷靜下來再看向諸伏景光時,眸光已經沾染上幾分感激。
“綠川,該做早飯了吧。”
相比起諸伏景光,降谷零和諸星大則是一副興緻缺缺的模樣,全程隻是安靜地聽着他和杜林标的交流。
“你會做飯嗎?”
諸伏景光扭頭看向杜林标的灰眼睛。
“我會的!”
“那就進來幫我吧。”
諸伏景光倒不是真的需要杜林标的幫忙,而是需要趁着這個機會好好觀察他——
他可還沒忘記,方才自己隻感受出了琴酒一個人的存在。
正如諸伏景光所想的那樣,杜林标全程不管是做什麼事都無聲無息,宛如一隻幽靈。
他很危險,諸伏景光在心中暗暗給杜林标打上标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