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重新研發了一種沒那麼激烈的誘導劑。
盡管經過改良,但是原本誘導劑該有的副作用一點也沒少。不出幾分鐘,青木修漸漸開始感覺到從身體内部傳出來的鎮痛。
眼前景物一陣一陣的扭曲變形,青木修仿佛覺得有人拿着鐵錘一下下地錘着他的腦袋。
頭疼,惡心。
尤其是他脆弱的胃,已經一浪浪的翻湧起波瀾。
“嘔……”
他沒忍住,做了個幹嘔。
“給他插管,别讓他嗆着了。”
一指粗的軟管插入喉嚨,實驗員們根本不考慮青木修的插管體驗,下手很重,僅僅戳弄兩下就讓嗓子眼裡湧出一股腥甜。
諸伏景光視力很好,清晰看到從青木修嘴巴裡引流出來的食物殘渣;裡帶有暗紅的血絲。
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實驗員剛剛插管時弄破了青木修的嗓子。
穿刺針在青木修的皮膚之下盡職盡責地工作,疼得他不住地抽搐,固定手腳的束縛帶被他拉扯的嘩啦嘩啦直作響。
“先生,他肌肉繃得太緊了,我們不敢有什麼動作。”
不多時,助手向左山先生彙報青木修的反應。
“注射司可林。”
在肌肉松弛劑的作用下,青木修很快連掙紮的能力也沒有了,隻能躺在那裡任人宰割。
諸伏景光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在青木修的身體裡用儀器動作着。
即便沒有走進手術室,更沒有什麼過于血腥的場面,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諸伏景光還是沒由來的想吐。
他隐隐約約對青木修消失的三個月所遭受的磨難有了些概念。
實驗持續了幾乎一整天的時間,諸伏景光也就在觀察室裡沾了一整天。
到最後左山先生走出手術室告知他可以帶着青木修離開時,對方已經因為劇烈的疼痛失去了意識。
“半個月後我們會再通知你。”
左山先生慢條斯理摘下手套,看着裡面的助手們為青木修的傷口做了簡單止血,側身讓出一條路方便諸伏景光進去。
“杜林标?杜林标?”
諸伏景光喊了青木修幾聲,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眼看時間已經晚下來,諸伏景光想着快些把人帶回安全屋,好讓青木修休息,幹脆一彎腰把人抱了起來。
似是感覺到自己的姿勢改變了,青木修自然而然在諸伏景光懷裡找了個還算舒服的姿勢。
諸伏景光颠了颠青木修,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輕得多,安全沒有一個成年男子該有的重量。
“我帶他先離開了,再見。”
沒有再和左山先生寒暄什麼,諸伏景光抱着青木修離開手術室。
基地裡還有不少組織成員,一路上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倆,紛紛側目。
諸伏景光盡量讓自己的動作看起來自然些,大步抱着青木修上了車。
在回安全屋的半路上,青木修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手術室,第一時間縮到後排角落,借助後視鏡緊張兮兮地盯着諸伏景光看。
“看我做什麼?”
諸伏景光收到來自青木修的眼神,裝作漫不經心地開口。
“我……我是怎麼到車上的?”
諸伏景光忽然很好奇青木修知道自己被他抱過的反應,話到了嘴邊忽然改口,“你是我抱上車的,怎麼了?”
“哐啷!”
青木修驚得直接從座椅上跳起來,腦袋一下子撞上車頂,疼得他一下子落回後座上。
“至于這麼大的反應嗎?”
諸伏景光覺得青木修的反應實在有趣,故意又問了一遍。
“你……”
青木修急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還想動作,但是實驗留下的傷口後知後覺的提醒他,現在不能有什麼大動作。
“你……不要這麼做!”
憋了好半天,青木修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諸伏景光見機會差不多,正準備開口道歉,一通電話卻在這時打進來。
“綠川,”是降谷零的聲音,“快回來,來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