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住轉身要走的研究員。
“你說。”
對方轉過身,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研究員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異樣的神色。
“因為我現在做的事情和我從事醫學實驗行業的初心相違背。”
研究員緩緩解釋道。
“我希望能通過我的手拯救更多的生命,而不是以犧牲其他生命為代價來服務于特定人群。”
研究員說完便走,沒有多加停留,也沒有去看赤井秀一和詹姆斯兩人的神色。
“謝謝你。”
赤井秀一在他的身後說道。
研究員腳步不停,背對着他倆擺擺手。
目送研究員離開他們的落腳地,詹姆斯才松了一口氣。
“這個人還比較可靠。”
赤井秀一雙手抱胸倚在窗戶邊上,探頭看着樓下研究員逐漸遠去的背影,“假扮他不算什麼難事。”
有時候不得不感慨一句蒼天有眼,竟然能讓詹姆斯遇到這麼一個和赤井秀一有幾分相像的人。
“秀一,他剛剛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的時間最多隻有半天——實際上半天也沒有,我打聽到他們早上并不是一開始工作,還有晨會什麼的要開,結束之後才會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
也就是說,赤井秀一必須要等到研究員參加完晨會之後才能開始行動,而晨會還不知道要耽誤多長時間。
“我知道。”
赤井秀一打開随身帶來的電腦,開始搗鼓監控系統。
保險起見,他要帶上一份監控幹擾儀以防萬一,至少不能說這個研究員幫了自己的忙,自己還要在時候坑人家一把。
“秀一,明天把這個也帶上吧。”
詹姆斯遞給他一個精巧的儀器。
“如果療養院裡使用的監控和分部是同一套系統,那這個屏蔽儀就是專門配套的,你到時候兩個幹擾儀一起用,安全一些。”
“明白。”
赤井秀一将幹擾儀收好,準備好另一個儀器之後就開始在大腦中梳理明天見到青木修之後要問的問題。
時間緊迫,有些東西是見了青木修才能知道要不要問,而有些問題則是可以提前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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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約定好的時間,第二天淩晨時分研究員就來到兩人落腳的地方和赤井秀一接頭。
“每天早上療養中心的監控都會有五分鐘的儲存時間,這個時候監控是不起作用的,你先利用這個時間進入我的宿舍,等我開完晨會之後再和你交換。”
研究員卡着監控停工的時間把赤井秀一塞進宿舍,自己轉頭先去開組會。
赤井秀一換好防護服躲進宿舍的大衣櫃裡,靜靜等待實驗員開完晨會。
根據實驗員所說,他們中午交班的時間是十一點半,而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還沒開完嗎?
赤井秀一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心說怎麼不管到了哪裡都有開組會這個萬惡的項目,而且所有的領導一開會都開個沒完。
眼看手表的指針就要走向九點半,他終于聽見了細微的開門聲。
透過衣櫃縫隙去看,原來是研究員終于回來了。
“基礎的助手工作我在路上都教過你了,你應該都記得吧?”
赤井秀一需要接替研究員上午的工作,路上對方特意向他交代過工作内容。
“記得。”
研究員把腿有些發麻的赤井秀一從櫃子裡拉出來。
“那就好,切記,不管你們說了多少話,十一點半之前一定要回到這裡!”
研究員又叮囑了赤井秀一一遍,生怕他因為忘記時間而導緻兩人一起暴露。
這時候已經九點半了,赤井秀一隻能先簡單活動了下四肢,便匆匆往研究員給他指出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