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确定這份資料的真實性嗎?”
降谷零知道,朗姆已經對這份資料信了一半了。
“我用性命擔保,這份資料絕對真實。”
琴酒也注意到了朗姆态度的變化,他沒有放下槍,槍口依舊對準降谷零的腦袋,上前一步從朗姆手裡抽出那份資料。
朗姆難得沒有露出什麼不滿。
琴酒一目十行看完這份資料,把它拍在桌子上,顯然疑心未消。
“這是公安的資料,你是怎麼拿到的?”
“你們不是放出了有關BOSS的情報嗎?”
提起這個,降谷零就恨得牙癢癢。
槍口又往前頂了頂,示意他繼續說。
“蘇格蘭找上我,向我打聽後續的情報。”降谷零把心中早就打好的腹稿緩緩說出,“他用的是我們曾在同一個威士忌小組的理由——當時我就起了疑心,一個行動組,為什麼會對BOSS的消息那麼上心?”
他邊說邊觀察在場剩下兩人的表情,以便随時調整說辭。
“後來借着幫忙搜查情報的理由,我跟了他幾天,發現了他在秘密向什麼人傳遞消息,追着查下去,就查到了他的真實身份。”
朗姆知道降谷零的本事,隻要讓他找到一些蛛絲馬迹,順藤摸瓜查出真相對他而言并不是一件難事。
這番說辭,在朗姆這裡基本上已經能夠通過考驗了。
朗姆本就對降谷零青眼有加,琴酒給他的懷疑對象又包含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二人,現在能有确切的證據證明諸伏景光才是那個老鼠,他巴不得立刻就能把降谷零從這灘渾水裡摘出來。
隻是琴酒依舊疑心深重。
“萬一老鼠不止一個,你也是呢?波本。”
他的話讓朗姆回溫了幾分的臉色重新冷下來。
“我要是老鼠我現在就應該帶着蘇格蘭跑路了。”
降谷零的神色冷下來,“這種利用我的人,我恨不能啖其血肉!”
琴酒雖然沒能完全打消疑慮,但也信了七八分。
他收起□□,“準備通緝蘇格蘭威士忌。”
“等等。”
降谷零上前一步攔住他,“這樣豈不是打草驚蛇?”
“那你想怎麼辦?”
琴酒冰冷的綠眼睛死死盯着降谷零,仿佛他隻要有一個字說得有疑點就能當場用□□崩了他。
“他這段時間不是沒領任務嗎?大概率還在安全屋裡宅着,直接上門捉人不是更方便?”
“你倒是了解他。”
降谷零回以同樣的冷笑。
“過獎,畢竟是曾經的隊友,有了前車之鑒,自然要多多了解一些,以防萬一。”
在場的人都知道降谷零口中的前車之鑒指的正是叛逃的黑麥威士忌,赤井秀一。
“那倒是不知道,你對杜林标有多少了解?”
琴酒的話險些沒讓降谷零的冷笑僵在臉上。
這家夥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還不等他做出什麼回應,隻聽琴酒接着說:“畢竟他也是你以前的‘隊友’啊,波本?”
降谷零大腦飛速運轉,思考着琴酒這時候突然提起青木修的用意。
難道他看出什麼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降谷零否決掉。
不,不可能。琴酒絕對不可能知道青木修和他們還有聯系,不然恐怕等不到他進這間會議室的門就已經被琴酒一槍□□崩掉了。
這些繁雜的念頭在降谷零腦海中一一閃過一遍,也不過瞬息之間。
“隊友?”
降谷零的眼神深了幾分。
這猝不及防的變化竟是讓琴酒也愣了一瞬。
“他也配稱得上隊友嗎?”
降谷零語氣輕蔑,“不過是組織塞進來的一個工具而已,居然還生了背叛的念頭,何必了解他?反正不聽話的工具,都隻有被銷毀的命運,不足為懼。”
不知這段話裡哪裡取悅了琴酒,這個家夥居然沒有冷笑,隻是把玩着手中的□□。
降谷零用餘光關注着琴酒和朗姆的反應。
還好,兩人似乎都很贊同他的話,有關“杜林标”的話題很快就被翻過篇。
“準備去找蘇格蘭。”
琴酒重新拿起那一張印有諸伏景光證件照和真名的資料,五指緩緩收緊,把那張紙捏皺。
降谷零擡腳就準備走,心中火速盤算着怎樣通知青木修帶諸伏景光及時撤離。
“波本,等等。”
安靜許久的朗姆忽然叫住他。
降谷零不得不停下腳步,轉頭擠出一個得體的微笑,“還有什麼吩咐嗎?朗姆大人。”
這時候朗姆居然和琴酒站在了統一戰線上,“你就不用參與這次行動了,手機留下,回去吧。”
降谷零恨不得把眼前這個獨眼老頭的腦袋錘爆,但是眼下不得不聽從對方的吩咐,拿出工作手機放在桌面上,一步一步離開了基地。
他的備用機還放在安全屋,必須要趕緊回去,才能通知諸伏景光和青木修。
他一邊趕路,一邊默念青木修的名字,希望對方最好能感應到什麼,趕緊帶着諸伏景光走人。
會議室裡,朗姆的手指搭在桌沿,輕輕敲打着。
“去蘇格蘭威士忌的安全屋,把人帶到備用基地去。”
已經知曉對方的真實身份,在完全控制住人之前,琴酒不會給他來基地的機會——誰知道這些詭計多端的公安又會抓住機會耍些什麼小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