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竟然是雎姎!
洛冰河隻記得,自己那日隻是略盡綿薄地替她轟了一掌封印陣,再怎麼樣雎姎也不該這點時間就沖破了法陣重獲自由,少說也要六七年有餘。
沒想到現在就出來了。
“原來清靜峰上的魔族,說的居然是她嗎……”洛冰河喃喃。甯嬰嬰飛快捕捉到洛冰河的隻言片語,忙問:“阿洛,你認得她?”
洛冰河才想起來甯嬰嬰她們還在自己身邊,趕緊閉了嘴,隻是含糊其辭:“嗯……”
素波皺眉看向雎姎,有些不解:“不過,她是什麼時候潛入清靜峰的?”
洛冰河歎氣道:“不一定是潛入,或許…是别人将她帶進來的呢?”
素波愕然,有些嫌惡道:“誰會把魔族帶回來?那也真是魔族幫兇了。”
柳溟煙淡淡開口:“雎姎?”
聞言,素波和甯嬰嬰都一頭霧水,隻有洛冰河一驚。
她怎麼會知道雎姎的名字?
柳溟煙看懂了他們的不解,慢條斯理解釋起來:“鬓邊桃夭玉骨情蓮,墨發青絲三千披散,額間一點花钿。我師尊的師尊,同她講過雎姎的事。”
上一輩的十二峰峰主,皆為月字輩。其中清靜峰峰主陸月來,年少成名,俊朗非凡,有清風明月之姿,十四歲就已被欽定為下一任峰主。
隻是在他十八歲一次下山遊曆,回來後便魂不守舍。其師尊深覺奇怪。沒多久,他再次下山,竟帶回一個女子。
這女子生得膚若凝脂,貌美動人。陸月來待她非凡,一直貼身領着,還求其師尊收她作徒。本來他師尊是不願的,後來拗不過他,隻好同意。
于是陸月來從此與她形影不離。陸月來的師尊見此番也沒影響愛徒修煉,就随他們了。
可隻過了一年不到。陸月來與那女子忽然離心,反目成仇。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陸月來将那女子押到師尊的竹舍,與其師尊一陣交談後,一劍将她釘死,然後封印在了清靜峰後山一個隐秘的洞窟裡。
之後發生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甯嬰嬰砸吧着嘴猜道:“大概是發現那女子是個魔族了吧?所以才這樣做的。”
她又忽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洛冰河:“哎,柳師妹說她被封印在清靜峰後山隐秘的洞窟……不會就是我們之前去的那個吧?阿洛你當時看到她了嗎?”
素波和柳溟煙聞言也擡頭看向洛冰河。
洛冰河擺了擺手。他可不想惹上事非,于是搖搖頭:“不,洞裡隻有一尊雕像罷了。”
這時,那人群中央的,被押着的雎姎開口,語氣凄然:“放開我!我從未害人,憑什麼抓我!我要離開!回我的地方去!”
沈清秋一展折扇掩住下半張臉,一挑眉,冷淡道:“魔族生來便是會害人的。既然你是從我峰上被掃查出,我這個做峰主的處置你自然是義不容辭。”
一旁的嶽清源倒是有些猶豫,似乎在糾結要不要出聲阻止一下沈清秋。
眼見修雅被召喚出來飄在沈清秋身旁,随他手裡劍訣蓄勢待發。
就在雎姎即将人頭落地,血濺當場時,洛冰河居然沖了出來。
“!你幹什麼?!”沈清秋被吓了一跳,看着沖出來的洛冰河,不免怒意大盛。“給我滾回去!”
洛冰河充耳不聞,隻是擡手舉起劍,大喝:“你這魔族,砍你我還嫌髒了師尊的手,我這便替師尊行道!”
洛冰河舉起的顯然是明帆的劍。在人堆裡隻和洛冰河擦肩而過了一瞬就被偷拿走劍的明帆:?
接着,白光大盛一瞬,随着洛冰河一劍劈下,雎姎看清了持劍人的面容,大驚。
怎麼是他!
不過下一刻,雎姎就覺得渾身被光芒包裹,不禁閉上眼睛。再一睜眼,發現身處一片樹林。
她茫然。
然後她試着往外走。發現樹林外竟是城郊。她居然…從蒼穹山中出來了。
夢魔在洛冰河腦子裡鼓起掌來,笑得快意:“哎呀!好小子!好徒兒!這不是為師之前教你的‘瞬移術’嘛!學以緻用啊!”
沒錯。洛冰河借劈下的姿勢,實則施展了一個瞬移術,将雎姎轉移到了千裡外的城郊。
而這裡的雎姎則變成白色光斑點點消散在原地。沈清秋看着這一幕也不免愕然,
這是魔族用的瞬移術,沈清秋對此并不熟悉,所以沒認出來,隻當是洛冰河在胡亂出頭。
嶽清源認出來了,但他并沒有明說,隻是蹙眉看着洛冰河。
洛冰河還保持着劈下的姿勢,累得氣喘籲籲。
他現在還沒法驅動身體裡的太多魔氣,這樣一下已然有些吃力了。但好在是成功了。
“阿洛!”甯嬰嬰驚呼着趕緊沖了上來,驚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喘氣:“你怎麼回事呀!怎麼突然沖上去了。”
洛冰河撓着頭:“沒什麼,覺得這種魔物實在該死,忍不住沖上去親自誅殺了。”
沈清秋面色黑的吓人,如果不是礙于嶽清源還在場,他恨不得當場一劍砍死洛冰河。
隻能咬牙切齒般道出一句:“當真胡鬧。誅殺邪魔還輪不到你來做。”
洛冰河便立刻拱手作揖,認錯道:“弟子知錯,還請師尊責罰。”
這麼多人都在,他總說不出什麼柴房吊打之類的恐怖懲罰了吧。
還真是如此。沈清秋隻是黑着臉,恨不能将銀牙咬碎:“念你誅殺邪魔有功,不同你計較了罷。”
洛冰河真心實意地露出一個笑臉:“謝師尊不罰。”
邪魔已去。嶽清源又象征性感知了一下十二峰是否還有魔氣殘留,又囑咐了沈清秋幾句好生處理那間隐秘石窟的後續工作,就點頭遣散人群了。
于是各峰弟子回各峰。洛冰河同素波與柳溟煙告辭後,就與甯嬰嬰準備回了清靜峰。
明帆正巧路過,見洛冰河又和甯嬰嬰呆一塊不免心生不爽,想找些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