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舟淮今晚再次無語,隻得朝自以為演技很好的青年道:“賺錢不花,賺它做什麼?”
梁舟淮在沙發坐下,拿着iPad看今日股市,謝陳給他倒了杯水,也坐在沙發上。
未免謝陳再度沒話找話,梁舟淮直接問:“你大學專業是表演?”
謝陳沒有一絲被他看穿的窘迫,坦然回答:“不,那是我感興趣的輔修,我學的傳媒。”
梁舟淮其實下午便看過謝陳檔案,那時對他的專業便覺得意想不到,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學的專業就算不是金融管理,也不會偏太遠。
謝陳看出他的疑惑,頓了幾秒,不好意思地解釋:“中二時期幻想自己能成為世界巨星,直到我的導師告訴我,我或許該成為一名幕後工作者,于是我轉到傳媒專業。但我不死心,依舊輔修了戲劇。”
梁舟淮嘴角不自覺帶上淺淺笑意,對謝陳道:“你的導師是對的。”
謝陳也笑:“是啊,他是對的,所以我現在的工作是一名苦逼幕後媒體人,入不敷出那種。”
梁舟淮并沒有因為這番話變得仁慈,繼續補刀:“如果你繼續學習表演,或許你将從未擁有目前那點并不可觀的收入。”
謝陳被逗笑。
梁舟淮看着一路标紅的股票,面上不顯,心情卻是難得愉悅,就連謝陳趁他不注意挪到旁邊貼着他,他也隻是偏頭瞥了一眼,淡淡地問:“做什麼?”
謝陳小心翼翼摟了摟他肩膀,試探道:“哥,你看我這麼慘了,能不能安慰安慰我?”
說罷,摟在肩膀的手不老實地挪到他腰上。
梁舟淮若無其事起身,拿過沙發背上的西裝外套,從内袋裡掏出錢夾,抽出一張卡遞給謝陳。
錢是最好的安慰,尤其能收買謝陳這樣出身的小年輕。
謝陳把卡推回來,繼續道:“我不缺錢。”
梁舟淮靜靜看他,等謝陳說完,他收回卡,西裝外套搭在手上,說:“剛剛那輛奔馳,就算是我的安慰。”
說罷便要朝樓梯走去,手心卻突然傳來溫熱,是謝陳握住他的手。
他轉身看向謝陳,面上帶上了輕微的惱怒。
對于一個才見過三次面的陌生人,他陪他插科打诨到現在,已經是他以前不可能做的,他壓低聲音問謝陳:“你想怎樣?”
謝陳聞言,緩緩放開他手,低下頭,聲音悶悶地道:“你還沒給我車鑰匙。”
“呵……”梁舟淮輕笑出聲,這次倒是他沒理了,光顧着上來看股票,居然忘了把車鑰匙給這小子,他扶了扶額,輕聲道,“抱歉,上來書房,給你拿。”
謝陳聞言,低着的頭緩緩擡起,又露出那少年氣十足的笑,他道:“謝謝哥!”
梁舟淮被他變化如此之快的情緒感染,剛才的惱怒一掃而空,把外套扔給身後的謝陳,說:“走吧,上樓。”
謝陳抱着他的外套,跟着他進了書房,現代簡約的書櫃門打開後,裡面是個上了鎖的保險櫃。
梁舟淮輸入密碼打開,從裡面拿出車鑰匙,揚手扔給謝陳。
謝陳穩穩接住,等梁舟淮再次鎖上保險櫃,他試探問:“你就這麼當我面開保險櫃,不怕我圖謀不軌?”
梁舟淮:“我可以告訴你裡面是車鑰匙和房本,财産糾紛的話,梁氏有全江城最好的律師。”
謝陳一笑,道:“好,惹不起。”
梁舟淮關掉書房的燈,兩人從裡面出來,他說:“行了,别貧了,我回去休息。”
說罷要去拿謝陳手裡的外套,謝陳不松手,問:“那我睡哪?”
梁舟淮随意一指二樓,道:“除了我的卧室和書房,你随便挑。”
說罷扯過外套,轉身便走。
一雙結實的手臂環過腰際,後背貼上寬闊的胸膛,冰涼的唇瓣無意地擦過耳骨。
梁舟淮頓住,還沒開口,便聽謝陳低啞着嗓音,越說越小聲:“我想…你。”
“……”
梁舟淮道:“我累了。”
結實的手臂勒緊,身後高大的身軀更加貼近,謝陳臉頰磨蹭着他的耳朵。
耍賴的模樣像極他幼時養的那隻粘人的阿拉斯加。
見掙脫不開,梁舟淮無奈轉身,一把揪住謝陳衣領。
高大威猛的謝陳被他扯得踉跄,下意識松開勒着梁舟淮腰的手。
梁舟淮轉身,就這麼扯着他往卧室走。
剛進門,謝陳便被梁舟淮壓在了門上,黑暗是最好的誘導劑,接下來的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唇舌往來輾轉,梁舟淮沙啞着聲音道:“再敢把我弄進醫院,明天你就死定了!”
謝陳追逐着他,推着他往浴室走,喘息間,他撫摸梁舟淮的頭,咬着耳朵蠱惑:“我會很溫柔。”
…………
疾風與暴雨糾纏,在夜幕上演着轟轟烈烈,驟雨停歇時,已是黎明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