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梁家衆人散去,有的留宿本家,有的回自己的住所。
梁舟淮被梁父叫到主樓書房,梁舫也跟着進去,謝陳則被梁母帶着來到小會客廳。
“李嬸,泡杯醒酒的茶。”梁夫人吩咐保姆。
随後,拉着謝陳在沙發坐下,和藹地說:“剛剛敬酒喝了不少,喝點茶醒醒。”
謝陳:“謝謝媽。”
很快,醒酒茶端上來,謝陳喝了一口,緊繃的神經放松不少,他猜測梁母有話和自己說,便靜靜等着。
果然,梁夫人很快便開口:“我其實很好奇你和小淮是怎麼認識的?家裡給他介紹過很多合适的結婚人選,最後都被他拒絕了,所以一看到你我就想問這個問題。”
“額……”
謝陳難得結巴,總不能說他和梁舟淮是在酒店認識的,在長輩面前,也太不合适。
梁母輕笑,也不繼續追問,隻道:“沒關系,這是你們自己的事。”
“我明白,他結婚多半還是因為家裡,但你們既然結婚了,就要試着走得更遠,要互相體諒,互相包容。“
”小淮面上看着沉穩,實際比誰都倔,以後麻煩你了。當然,他要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你隻管找我,我不會因為他是我兒子就不講道理地包庇,這點你放心。”
謝陳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緊,梁舟淮怎麼可能做對不起他的事,他們本來就不是正常婚姻。
但在梁夫人面前,他隻能道:“好。”
梁夫人看他手指都捏緊,便以為他是喝多了不舒服,岔開話題,聊起了一些輕松的。
謝陳很會說話,那張無害的臉又很讨長輩喜歡,沒過多久便和梁母熟悉起來。
書房裡,父子三人的氣氛便不像這般溫和。
梁舟淮和梁舫并排坐在梁父對面,中間是一張寬大的談判桌,梁父帶着威嚴的語氣開口問:“他也姓謝?你查過沒有?謝家和我們家積怨已深,是全江城都知道的死對頭,實在不得不防。”
梁舟淮把謝陳的那份調查報告放在桌上:“查了,和謝家沒關系。”
梁父和梁舫都松了口氣,接着梁舫便道:“說到謝家,雲庭最近的那個酒店項目開始招标了,謝家那兩位副總這次居然一反常态起了争執,恐怕想一争高下。”
梁舟淮說:“這兄弟倆一向都是穿一條褲子,謝家老爺子今年進了幾次醫院,是開始選繼承人了吧?”
梁舫拍了拍他肩,說道:“你猜得沒錯,最近有消息傳,謝家長孫回國了,大概率就是為了繼承人而來。”
說到這,梁父和梁舟淮都發出同一疑問:“長孫?”
梁舫說道:“謝家大兒子有個兒子,小時候被接出國那個。”
梁舟淮對這号人一點印象也沒有,畢竟謝家長孫出國的時候,他也沒多大,他對謝家人的了解就隻有近幾年打交道頻繁的幾位。
梁父上了年紀,自然也不會記得十幾年前有過這麼個孩子,于是問梁舫:“能查嗎?”
梁舫搖頭,說道:“麻煩的就是這個,那孩子的外公來頭不簡單,幾乎隐瞞了他的身份,就算僥幸查到,多半也是刻意僞造後的。”
梁父思考片刻,開口朝兄弟二人道:“行了,不用查了,這樣的人,查了反倒容易生事,多提防着謝家那邊。”
話落,擡眸看向梁舟淮:“不管你因為什麼結婚,既然結了,就不能當個兒戲,要有責任感。”
梁舟淮點頭:“我知道。”
随後,梁父又看了他一眼,繼續道:“還有你小叔那兒,唉!别太有壓力,也别太不留情,畢竟是你小叔。”
梁舟淮淡淡點頭。
梁父看他醉意上來,也不繼續強留,擺擺手讓他們出去:“都回去吧,家裡人都等着呢,有時間回我和你媽那兒吃飯。”
兄弟倆一左一右,攙着梁父從書房出來,來到會客廳,正巧看到聊得正開心的謝陳和梁母。
梁母瞧見他們,笑着問:“聊完了?”
梁父點頭:“嗯,讓他們回去吧,我們就不折騰了,晚上就住這裡。”
梁母笑着說好,末了又問梁舟淮和謝陳:“家裡人也見了,挑個時間辦婚禮?”
兩人對視一眼,梁舟淮開口道:“我會考慮。”
梁母看出兩人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雖然擔心,卻也沒指責什麼,隻道:“你們自己定。”
随後又叮囑梁舟淮:“平時多帶小謝出門,雖然沒辦婚禮,但也不能讓别人輕看他,輕看我們梁家。”
梁舟淮點頭:“好,爸媽,我們先走了。”
謝陳起身,和梁父梁母告别,走過去拉起梁舟淮的手。梁舟淮瞥他一眼,梁父梁母還在這兒,他便任由謝陳牽着。
一家人分别,謝陳牽着梁舟淮,和梁舫一起走出本家大門。
門口,梁舫打趣地看着他倆緊握的手,笑道:“新婚快樂!”
說罷,掏出一個紅包遞給謝陳:“喏,這是我的。”
謝陳接過:“謝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