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潼給許老爺子祝完壽便離開了,并沒有出現其他人想象中的那些滑稽場面。
過了一會兒,陪着家裡長輩打完招呼的許臣面帶微笑過來。和上次在會所見過的不同,比起在朋友們面前,宴會上交際的他更加成熟穩重。
梁二少的這些至交好友,私底下一個樣,在外人面前又是一個樣,無論在什麼場合,都能精準的找到最合适的形象。
許臣方才見了謝潼,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向些陳的目光帶了些歉意,“抱歉,剛才的事,是我沒考慮周到。”
謝陳雖然對遇見謝潼很不爽,但這也不是許臣的錯,而且剛才他也并沒有什麼損失。
他說:“沒事,誰還沒個情敵?再說這也不是你的問題。”
說罷,梁舟淮瞧見謝陳瞥了眼自己。
“……那是我的問題喽?”他問。
他還能讓别人不喜歡他不成?
但是作為丈夫,他确實應該告訴謝陳關于謝潼的事……
确實有點不負責任!
“……好吧,我的問題。”他又說。
旁邊的謝陳聞言,立馬在他面前反駁,道:“不是。”
他怎麼敢說是梁舟淮的問題?梁舟淮這麼優秀的人,有追求者很正常,别說是死對頭的私生子,梁舟淮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愛。
而且,别人喜歡梁舟淮又不是梁舟淮的錯,這隻能說明小梁總人格魅力十足,優秀到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雖然是有一點酸。
但他作為梁總先生,自然是不會同這些情敵計較,他需要在意的,隻有梁舟淮就夠了。
謝陳腦内一波風暴,非常看得開,安慰好自己以後,反倒來安慰梁舟淮:“真的,不用有壓力,我很驕傲,這麼優秀的你,和我結婚了。”
梁舟淮:“……我沒有壓力。”
真的。
該有壓力的是謝陳。
許臣瞧兩口子沒鬧矛盾,心下一松,打趣道:“得,還是我的問題好了。”
說完,跳過這個話題,正常聊起了天,聊天話題自然包括遠在大洋彼岸的陸醫生,以及某個遠在海外開拓遊戲市場的喬總裁。
許臣帶着他們進了客廳,裡面又是一個小型的宴會,各種自助酒水點心一應俱全。寬敞明亮的客廳裡,幾個身着正裝的總裁正在打着電動。
許臣笑了笑:“爺爺安排的。”
許爺爺知道許臣的這幫同學朋友肯定會過來,而且大多數都是真誠過來祝壽,不是抱着生意交際的心思,特意交代寶貝孫子在客廳加個小宴會給他們年輕人玩。
三人和正在打電動的幾人打了招呼,有的謝陳見過,有的沒有,于是許臣又給介紹了一番。
上次見過謝陳的人熱情道:“小謝,過來玩兒!哥帶你大殺四方!”
謝陳看他們這局遊戲正玩得火熱,于是沒去打擾,微笑拒絕,并約了下次去家裡玩。
看他很自然地把湖濱西路的别墅介紹成家,梁舟淮心下一軟,附和道:“下次在我們家辦個庭院燒烤,邀請你們過來玩。”
衆人聞言,紛紛叫好起哄:“開你上次拍回來的那瓶好酒嗎?”
梁舟淮:“紅酒配燒烤?”
其餘人:“是有點暴殄天物!”
梁舟淮看了眼謝陳,淡淡道:“開!”
衆總裁:“哇哦!”
“靠!王二你小聲點,外面還有人!”
幾個公司的頭部人物,像是去别人家做客喊完長輩後,被家長安排到小孩那桌,背着大人偷偷摸摸打遊戲。
許臣帶着梁舟淮和謝陳來到自助的酒水台,分别拿了兩杯酒遞過來,“最近還好?”
梁舟淮“嗯”了聲,說:“挺好。”
有人來找謝陳攀談,那人十分健談,頗會說話的謝陳招架不住熱情,眼神詢問梁舟淮。這類似嚴厲家長帶熊孩子的詭異錯覺讓梁舟淮頗感無奈,他點點頭,示意“熊孩子”自己去玩。
許臣也覺得兩人的相處方式有趣,打趣了幾句後,主動介紹剛才那人:“那是賀雲陽,賀家的。”
賀家常年和許臣家裡有合作,兩個小輩熟識也正常。
雖然賀家和謝家有姻親,但聽說兩家并不來往。賀雲陽的母親是謝老爺子的第三任配偶所生,是謝家唯一的女兒,但因為謝老爺子當年強娶母親的行為,謝芷很早便脫離了謝家。
這些年來,梁氏雖然和謝氏是死對頭,但雙方都沒有波及賀家,畢竟賀家的生意與兩家都不相關。
謝陳以後出席這種場合隻會更多,多認識點人最好,不過梁舟淮還是對賀雲陽的人品把了下關。
許臣道:“人不錯,還沒接家裡的生意,在外面開酒吧,除了嘴碎了點,其他的你放心,夠仗義。”
“酒吧?”梁舟淮問。
“嗯,怎麼了?他那酒吧安保很好,做過備案,不亂的。”許臣替朋友開解,畢竟人拉走了梁總家的“貼心棉襖”。
梁舟淮想的倒不是這個,他隻是突然有個猜想,于是他問:“他那酒吧叫什麼名字?”
許臣回答:“斓夜。”
果然,謝陳上次被揍,梁舫也是在這個酒吧看見的謝陳。
怪不得賀雲陽對謝陳那麼熱情,原來是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