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夕。
梁舟淮和謝陳剛從機場出來,等在門口的保镖立馬從謝陳手裡接過行李,陳許銳從車裡下來,朝着他們招手。
梁舟淮和謝陳走過去,同時開口:“舅舅。”
陳許銳點頭,笑說:“可算到了,老爺子從昨天晚上就開始念,一大早就催我來機場等着。”
謝陳看了眼跟着的保镖,陳許銳注意到他的目光,主動解釋:“最近有人生事,你外公不放心。”
謝陳點了點頭,問:“你和外公沒事吧?”
“放心吧!”陳許銳繼續說,“你外公身邊一直有人,我這邊能應付。”
雖然舅甥倆沒說明,但梁舟淮也知道,陳家最近不太平,而且多半還是和那些本土的各家大族有關系。
梁舟淮還沒見過謝陳外公,領證之後,他們就和家裡商量,他和謝陳今年春節在陳家過,沒有結婚了不見長輩的道理,梁家長輩自然同意。
然而前幾天,謝陳卻突然和他道歉,并說:“今年你先在江城,去爸媽那邊過年,好嗎?”
梁舟淮一問,才知道陳家最近的一批船被人放了火,事故原因排查後,确定是人為,陳家按下了消息,國内商界都還不知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謝陳不可能不回來管,謝陳擔心是當年殺了傑森的那個家族報複,怕有危險,所以想讓梁舟淮待在江城,但梁舟淮不同意,謝陳擔心他,他自然也擔心謝陳。
所以兩人還是一起回來了。
不過好在一路太平,他們順利到達陳家居住的城堡。
天氣寒冷,下車前,謝陳摘下自己的圍巾給梁舟淮系上,順便摸了摸他的手。
梁舟淮勾起嘴角:“好了,我不冷,下車。”
謝陳點頭下車,梁舟淮也跟着下來。
陳許銳走在前,梁舟淮和謝陳并排跟着他,身後是提着行李的保镖。石階走到底,陳許銳人臉解鎖大門,大門自動滑開,白色恢宏的城堡出現在眼前。
昨天剛下過雪,廣場上一片雪白,梧桐枝頭挂了層白霜,把整座城堡襯得更加白、更加神秘。
謝陳牽起梁舟淮的手,坐上其中一輛四方車,車子朝左邊的城堡開去,掠起的寒風鑽進側面大敞的車裡,也鑽進梁舟淮的大衣裡。
謝陳拉着他的手,掀開自己的大衣,捂進去。
“快到了。”他說。
梁舟淮笑了笑,向外面看去,白色城堡在眼前掠過,他玩笑調侃:“怎麼辦?跟着我委屈你了,小少爺。”
謝陳才不管,毫不猶豫掰過梁舟淮的臉,語氣不容拒絕:“不委屈,你别想反悔!”
梁舟淮笑起來:“逗你的。”
很快,車子在城堡前停下,謝陳長腿一伸,一腳踏在地面,梁舟淮則從另一面下來。
“先生。”保镖提着箱子過來,交給謝陳,謝陳接過,牽着梁舟淮往裡走。
曹嶼推着輪椅,和謝陳外公一起等在門口,看見他們,老人家立馬笑起來,笑容慈祥。
“回來啦!”陳許銳說。
“外公!”謝陳加快腳步走到老人面前,在外公面前蹲下,“我們回來了。”
梁舟淮也盈着笑過去:“外公您好,我是舟淮。”
“哎!”外公笑着應,“小淮你好。”
“回來就好!”老人家笑着說,“外面冷,進去聊。”
謝陳和曹嶼點頭,接過輪椅,推着外公進門,梁舟淮和曹嶼對視,梁舟淮率先開口:“曹醫生,好久不見。”
曹嶼笑着說:“好久不見,叫我曹嶼或者阿嶼都行。”
梁舟淮點頭,也說:“叫我名字就行。”
“嗯,舟淮。”曹嶼說,“走吧。”
城堡裡,客廳溫暖寬闊,壁爐裡火焰燃燒,武俠劇裡打鬥的噼裡啪啦聲回蕩。
謝陳外公不好意思地降低音量,看向梁舟淮:“年紀大了,就愛看這些,來,小淮快坐。”
其他人也笑起來。
梁舟淮在外公旁邊坐下,謝陳坐在他身邊,陪着看起電視劇,曹嶼坐在側邊的雙人沙發上,撸着隻黑貓,謝陳看見了,問:“哪來的?”
曹嶼擡頭說:“上個月和陳老出去散步,門口撿的,外國人不喜歡黑貓,全身都是傷,怪可憐的。”
外公也說:“那麼大一小點,還下着雪,撿回來那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看見它啊,就想起你那隻小白貓。”
“行,沒不讓您養。”謝陳笑着說,“您要想Bella,明年送回來陪您。”
外公擺擺手:“不用,它就粘你。”
洗完手的陳許銳走過來,聽到他們的話,看着黑貓笑了笑說:“爸和阿嶼給它起了個名字,叫來福。”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來福怎麼了?”
曹嶼也說:“銳叔,我記得您當初是贊成的吧?”
陳許銳笑道:“贊成是贊成,就是想到了當年我把Bella抱回來,爸給取的那個名字。”
謝陳笑意收了收,梁舟淮注意到,好奇問:“叫什麼?”
其他幾人也看向謝陳。
謝陳嘴角扯了扯:“……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