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結束已是半夜,梁舟淮和謝陳一起從會場離開,他們都喝了酒,開車的是司機。
回到湖濱西路已是淩晨。
梁舟淮進門,謝陳接過他手裡的外套挂好,等他換完鞋,問道:“要喝點醒酒茶嗎?”
“太晚了,”梁舟淮說,“不用。”
他在宴會上沒喝醉,和陸明他們聚會的時候更是一口沒喝,現在還很清醒。
謝陳點頭:“你先上樓洗澡,我去書房洗。”
“嗯,”梁舟淮說,“快點。”
梁舟淮洗完澡出來,站在落地窗前,窗外黑夜寂靜,月色皎潔。
謝陳開門進來,他一身睡衣,慵懶松弛,剛吹過的頭發柔順下來,手裡端着一杯熱牛奶。
“喝點熱的。”謝陳把牛奶遞給他。
梁舟淮伸手接過,喝了半杯,又把杯子遞了回去,謝陳習以為常地把剩下的半杯喝了。
關了燈,卧室暗下來,隻有床頭的台燈亮着。
謝陳靠過來,貼着梁舟淮的手臂,擡眸看他,昏黃的暖光映襯着眼眸,謝陳眼神含情。
梁舟淮低頭瞧見,低笑一聲:“做什麼?”
謝陳側身,擡起手臂環住他,說:“我愛你。”
“我們去結婚吧。”謝陳說。
梁舟淮勾起唇角:“你想去哪結?”
“你定。”謝陳說,“隻要是你,去哪裡都可以。”
梁舟淮想起晚上喬青文和許臣說的辦兩場,他和謝陳雖然目前住在江城,但他們的婚禮,外公是一定要參加的,這麼來看,他們也得辦兩場。
他和謝陳說了這個建議,謝陳回答:“可以。”
一場确定下來在外公那邊辦,至于另一場,他們都沒思路。
“明天去見一見婚慶團隊?”謝陳提議。
項目竣工後,梁舟淮正式從梁氏辭掉職位,不過他隻是不再參與公司管理,卻仍舊是梁氏的第二大股東。
他準備專心做他的賽車俱樂部,這是他當初就想做的,雖然遲了幾年,但還好不算晚。
不過在重新投入事業之前,最重要的還是這場遲到了兩年多的婚禮。
“好。”梁舟淮躺下輕聲說。
謝陳每個月都去看醫生,這個月,醫生給他減了藥量,睡眠也好了很多,不過後續還是要積極治療。
今天的晚宴,梁舟淮去之前就和他說不要喝酒,但是在那種場合,還是沒逃過,好在有幾次梁舟淮替他擋了,所以喝得并不多。
晚上的睡眠也沒受到影響,梁舟淮去了趟衛生間出來,謝陳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平穩。
梁舟淮放輕手腳上來躺下,拉過被子,看着謝陳安穩的睡顔。
離婚之後,一分一秒都覺得難熬,重逢之後,時間卻像按下了加速鍵,不知不覺,半年又快過去。
愛真是個神奇的東西,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喜歡謝陳,但在謝陳出現之前,他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個視若生命的人,并和他安度一生。
不知道謝陳夢到了什麼,他朝梁舟淮這邊挪過來,伸手一攬,梁舟淮被他攬腰摟了過去。
梁舟淮嘴角勾起弧度,寵溺的沒掙脫,他擡手按下開關,床頭的台燈徹底按下去。
他們近得鼻尖相貼,梁舟淮能清晰聽見謝陳的呼吸聲。
格外安穩。
…
翌日,他們一早就去了許臣推薦的那家婚慶公司。
這家婚慶公司在業内屬于頂尖水平,打造過好幾場上流人士的婚禮,他們一連見了幾個婚慶團隊。
結論就是,不是梁總不滿意,就是謝少不滿意。
梁總的要求隻有一個——難忘獨特。
奈何給出的策劃,都讓他覺得普通,有的甚至讓他覺得委屈了謝陳。
至于謝陳,他的要求也隻有一個——貴。
給梁總的東西,就要最貴!
被梁總罵了一頓。
陪同過來的梁母:“……”
梁媽媽今天一身小香風貴婦裝,被小兒子邀請來給婚禮策劃掌眼,她開心得甚至拿出了壓箱底的首飾套裝,打扮得比和老姐妹出去喝茶都貴氣,做夢都沒想到他這倆兒子能挑出這麼多花樣。
“說實話,”梁媽媽喝了口茶,“你倆想辦的可能不是婚禮,是公司年會。”
夫夫二人:“……”
梁媽媽掏出手機:“要不,我問問你嫂子?”
去年年底,梁舫結婚了,婚禮策劃是梁舟淮嫂子找的,正式婚禮那天,效果非常理想。
梁舟淮打斷了媽媽撥電話的動作,他們都在上班,這個時候不方便打擾。
“梁總,謝總,”婚慶公司的員工推門進來,“我們公司還有另外的婚慶團隊,還要再見一見嗎?”
梁舟淮看向謝陳。
謝陳回道:“先這樣,我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