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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執念執念心心念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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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弦月如血,四下一片詭氣森森。

蘇離娘趴在案台上歇息,迷迷糊糊間,房門被輕輕推開,夜風灌了進來。

蘇離娘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半擡起沉重的眼皮向門口望去。

門前站着一道人影,一身靛青冰絲紋長袍在夜風下簌簌擺動,昏黃的的燭火讓他的五官看起來比白日裡還要溫柔。

“正清?”蘇離娘從案桌上起了身,揉了揉有些微麻的手臂,眯着眼喚了來人的名字。

來人沒有答話,徑自朝她走近了兩步。

夜風再起,蘇離娘的貓眼惺忪也被吹醒了大半。她清明的雙眼落在來人身上,秀眉一皺,厲聲道:“莊延明,你來做什麼?!”

莊延明笑着朝茶案走去坐下,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哉哉的品起茶來。品了三杯過後,他才遞給蘇離娘一個眼神,淡淡道:“姐姐,你就這麼讨厭我麼?”

蘇離娘厭極了他這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好似所有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她低低哼了一聲,冷下臉來:“我與你無話可說,你走。”

莊延明抿嘴一笑,搖頭道:“姐姐何必拒我于千裡呢~想想一開始,我們不是相處的很愉快麼?”

蘇離娘不想與他過多廢話,繼續下逐客令:“正清不在這裡,你不必要再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要歇息了,你快快走。”

莊延明卻偏偏不順她意,将外袍脫下放在案幾上,單手撐着下颔,含笑道:“姐姐别氣呀,大哥不在這裡,不如我們來聯絡聯絡感情吧?”

蘇離娘面帶愠色,沉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莊延明伸出食指在茶杯中沾了茶水,在桌上一劃一劃,不知在寫些什麼。每當他劃上一筆,他臉上的笑意就更深一分。

蘇離娘凝視着他的側臉,竟有片刻的恍神。不過一年間,他的變化與當初初見他的樣子天差地别。他本就生的白皙,在這精心養護的一年下,他原本滄桑枯黃的面色越漸紅潤,身形也可見健碩,特别是他那雙眼,時常噙着笑,讓人看上一眼,便會不自覺陷入其中。這一點,恰恰是與莊正清相反的。二人相貌雖是十分相似,可莊正清渾身透着的是一股溫文儒雅,而他,一派雲淡風輕之下隐藏着的卻是令人心寒的陰鸷。

這是蘇離娘與他相識三個月後所窺得的他的真實面容。也許是他不屑在她面前隐瞞,也許是他故意為之,也正因為如此,當她說起她的所見,卻是無一人相信。

所有人都被他的表象所迷惑,在拆穿他真是面目的這條崎岖路上,隻有她一人孤身奮戰。

她累了。她不想再與他糾纏不清。

“莊延明,别逼我趕你出去。”蘇離娘見他無動于衷,壓着聲音狠狠說道。

莊延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接着越笑越大聲,笑得前仰後翻,笑得淚水狂飛,“姐姐,為何你就是容不下我?我們像之前一樣好好的,不好麼?”話說到此他頓了頓,接着話音一轉,尖聲又道:“你憑什麼要和我搶?!”

蘇離娘莫名地看着他:“你在說什麼瘋話?我與你搶什麼了?”

莊延明抓起案上的茶杯狠狠擲下,面色猙獰道:“你敢說你沒我搶?要不是你要挾大哥,大哥怎會出爾反爾?”

蘇離娘冷笑一聲:“我沒空和你在這裡做戲,你快滾。”

莊延明倏地起身,指着她道:“你别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若不是你以成婚之事要挾大哥,大哥怎麼可能不将莊正清的名字給我!”

“什,什麼?”蘇離娘驚了驚,随即恢複神色,哼道:“就算你用了正清的名字又如何,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變成正清。”

“你住口!”莊延明厲聲喝道,他一雙眼中全是狠戾陰毒,宛如一頭噬了血腥的野獸,張着獠牙,随時随刻都能将人撕裂咬碎!

蘇離娘帶着顫意往後退了半步,眼睛不時向外掃去,暗想道:“娟兒呢?娟兒怎麼不進來?”

莊延明看出她心中所想,輕輕笑了笑,道:“她太吵了。她為何能這麼吵?整天吱吱喳喳個沒完,吵得我頭疼,吵得心煩!特别是,她還整日裡跟别人說我的壞話,姐姐,你就是這樣管教你的下人的嗎?不好不好。所以,我替姐姐管教了她一番,你看,她現在不就不吵了,不是麼?”

蘇離娘渾身一僵,一股不知名的驚恐從内心深處湧了上來,她驚恐而道:“你!你做了什麼?”

莊延明哈哈笑出了聲:“你關心她?你關心她什麼,她不過就是一個下人,你與其關心她,不如關心一下大哥比較好哦~”

“你什麼意思?!”蘇離娘失聲道。

“我能有什麼意思呢?姐姐,你是不是也最讨厭言而無信的人呢?是吧?很讨厭吧?”

莊延明自顧自的說着,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道:“我有個小秘密,現在說給你聽,好嗎?”

“我不……”蘇離娘本能的開口想要拒絕。可莊延明并不她機會,接着道:“上個月,我不是帶着大哥回金陵拜祭爹娘嗎?不過,我不隻是去拜祭爹娘哦,我還去辦了一件大事。你猜猜什麼事?”

蘇離娘瞪着雙眼看着他,她隐約感覺到,在他身上,有一股陰鸷鸷的邪氣纏繞在他四周,而在這道邪氣之中,他的那張臉,變得異常可怖,宛如厲鬼!

莊延明啧了一聲,道來:“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時,那幾個打我的無賴嗎?他們太壞了,我恨死他們了!我恨不得飲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咬碎他們的骨!不過他們太髒太臭了,我不想髒了我的嘴。所以啊,我就把他們打我的手,一根一根手指頭給切了下來,然後喂給另一個人吃,然後再把另一人的腳趾也切了下來,再喂給另外一人。接着,再把他們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喂狗。最後呢,我就把那狗給殺了,做成炙肉,味道還是挺不錯的呢~”

“嘔!”

蘇離娘止不住幹嘔出聲,眼淚齊飛,整張臉又紅又白,既驚又恐。

莊延明哈哈一笑:“怎麼,這就怕了?”

蘇離娘壓住肚子裡的排山倒海,一字一頓道:“你,瘋,了!”

“這就叫瘋了?那你看看這個。”莊延明從袖中拿出一枚吊穗,穗子上,挂着一枚同心結。

蘇離娘雙目劇瞪,看着同心結上的點點鮮紅,凄厲嘶喊:“這,這個怎麼在你手上?!正清,正清!你把正清怎麼了?”

“噓~”莊延明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輕輕道:“這還不都是要怪你,要不是你跟大哥說他若是把名字給我,你就不跟他成婚了,我會做出這種事來嗎?大哥這麼好,我怎麼忍心,忍心…殺了他!”

“啊!!莊延明!你瘋了!你瘋了!正清可是你親生大哥!你怎能!怎能!!”

蘇離娘面色慘白癱坐在地上,哭不出聲。

“我說了,這一切,都要怪你。”

蘇離娘抓起腳邊的椅子砸了過去。

莊延明側身躲過,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近,口中還說着一句比一句更加陰冷的話:“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錯!為什麼!為什麼大哥可以錦衣玉食!可以幹幹淨淨的活着!明明走散的是他,為什麼受罪吃苦的卻是我!

你們知道我這十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嗎!為了一碗隔夜菜,我要被,被一個滿身毒瘡的人,壓在身下…為了少挨一頓打,我就要被十幾人輪流玩弄!憑什麼!憑什麼我要受這種罪!

都是你們的錯!你們都該死!!!”

莊延明在她面前停了下來,手中的利刃閃着駭人的寒光。他高高舉起匕首,眼中帶着狂烈的猙獰,五官已不似正常人有的人色,隻聽他緩緩道來:“你下去陪陪大哥吧。”

說罷揮刀而下!

下一瞬,蘇離娘猛地站起,重重将他撞出了幾步,随即朝着門口疾奔而去,可剛跨過門檻,跑了幾步,便被不知什麼硬物給絆倒在地。她掙紮着爬起來,低頭一看,在她腳下的,是瞪大着雙眼,已經僵硬了的娟兒。

蘇離娘抱着頭退了又退,嗚咽聲壓在她顫抖的雙唇之間,每一聲急呼都是十萬分驚恐。她的雙肩瘋狂抖動着悲痛和戰栗,忽聽一聲“咔擦”的折斷清脆聲在死寂的夜中響起,她的視線僵硬地随之移動,落到娟兒的屍首上。

娟兒的屍體詭異的折在地上,也許是因為她的脊骨再也撐不住這非人的動作,也許是蘇離娘方才的那一絆,踩中了某點脆弱。總而言之,此刻她的身體還是折着的,隻是她的頭,卻是搖搖晃晃的挂在脖頸的皮肉之間,一揺一擺。晃動間,她那雙再也不能轉動的眼球始終落在蘇離娘身上。

蘇離娘堵在喉尖的驚叫終于傾瀉而出。

“啊啊!!”

尖叫聲蕩在院子裡,四處卻是靜的可怕。

蘇離娘的喘息混雜着夜風和血腥,化為天上那輪刺目的紅月。

忽然,她身後掃過一陣陰冷。她一回頭,是莊延明的臉。

蘇離娘隻覺腹部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刺痛。

莊延明的臉近在咫尺,咧嘴大笑。

緊接着,一下又一下的刺入,直到蘇離娘的身子的癱倒在地,雙眼大睜,兩隻逐漸變得混濁的瞳孔中,倒映着夜空上那輪猩紅詭月…

“哈哈哈哈哈哈!”

————————————

“思遙!!!”

他聽見桀桀的笑聲在他耳邊泛濫,緊接着,腹部傳來的劇烈撕痛将他從迷眩中拉扯進無盡的冰寒。

“思遙!”

有人在喚着他的名字。

焦急,迫切,驚憂。

這道聲音強勢地擠進他的腦中,那聲聲詭笑越來越遠,取而代之的是狂勁的風聲和焦灼的叫喚。

楚燿蓦地睜開眼,瞳孔之中,是蘇離娘那張白到近乎透明的臉。

她的眼中滿是驚懼和絕望,與他在夢中看見的那張臉相互重疊。隻是這一次,她含着淚水的雙眼,還帶着一份濃濃的期盼。

狂風迷人眼。

忽地,一道強光飛來,将楚燿和蘇離娘挨近的距離生生撐開。一把比夜還要黑暗的長劍斬斷了二人的接觸。

隻見二人的身子皆是被這道強光彈的往後倒去。

楚燿仰在半空,腦袋一片轟鳴。

随之,一股清冷又帶着些暧昧的幽蘭熏香飄過他的鼻尖。身後被撞上一堵結實的胸膛和強勁有力的臂膀。

“思遙!”

楚燿擡起迷離的雙眼,便見肖骐一臉驚憂地飛奔上來,緊緊抓住他的手,“二郎!你沒事,太好了!”

楚燿那雙被迷霧籠罩的雙眼逐漸清明。繼而慢慢睜大。

就在方才,蘇離娘将手指抵在他的額心上,僅僅隻在那一瞬之間,百千幅畫面已在楚燿腦中一一閃過。無一不是那被塵埃遮蓋了的真相。

楚燿慢慢轉過頭去看莊正清…不,應該喚他為莊延明。他還是那副“我才是莊正清”的嘴臉,看到楚燿不由失笑。

幾乎在他笑出聲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莊延明身上。沒人會再相信他說的話,即使那話中飽含着無盡的誠意。

莊延明也從他們眼中看出了這一點,他索性不再僞裝,滄桑的聲音徒然一轉,變成了尖聲嘶厲:“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是這樣!我才是莊正清!莊正清隻能是我!”

蘇離娘趴在地上,一雙冷眼冷得可怕。

莊延明撕下虛假的慈眉善目,厲聲罵道:“你這個爛到泥裡的賤貨,當初我就應該将你的魂魄捏碎了去喂狗!讓你永不超生!”

蘇離娘站起身來,沉默以待。

莊延明被她的平靜刺激得幾近發狂,雙眼中瞬時冒起無數血絲,比煉獄羅刹還要可怖,“今天,誰也别想活着出去!“

陰風狂卷而起,整個天空低得仿若随時就要砸下來。

“站我身後!”千面厲喝一聲,掐訣布界。

赤色結界拔地而起,圍成一個圓圈,将幾人包圍其中。

顔塵持劍飛身上前便與莊延明鬥在一起。

莊延明身法飄忽,隻躲不攻。

顔塵利劍如風,劍氣攜着靈光連連刺去,卻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隻被他輕輕一偏,便躲過這來勢如電的攻打。

怪!實在古怪!

千面觀摩片刻,低聲道:“怎麼回事?以少境主的靈力來看,解決他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為何…少鏡主的每一步進攻,他都能有所預料?”

正當他懷着疑惑陷入思考之時,隻聽見身後一道聲音響起:“因為,我們都在他編織的夢裡。”

“什麼?!”千面回頭一看,說話正是蘇離娘。

蘇離娘望着結界外纏鬥二人,再次道:“你沒有聽錯,我們都在他的夢中。詭夢。想必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

千面何止知道,對他而已,簡直就是他此生的噩夢。詭夢,顧名思義,由鬼生夢。

施夢之鬼侵蝕生人的神魂,将生人拉到自己編織的詭夢之中,生人會像在現實世界中一樣正常活動,殊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厲鬼掌控之中,道行高的厲鬼還有“重啟回溯”之術,若是有人察覺自己身陷詭境,厲鬼便會立即清除他的記憶,讓他重回一次,一次不行,便繼續下一次。

因此,被厲鬼拖入詭夢之人,十有八九都會因現實世界的身體饑餓壞死而喪生于詭夢之中,而死後仍要困于詭夢,除非施夢之鬼魂消魄散,或是被鎮壓,或是善心大發。簡而言之,施夢之鬼就是詭夢世界的主宰。

千面前些年驅邪時曾被強行拖入一隻厲鬼的詭夢中,渾渾噩噩度過了幾日時間毫無察覺,後面還是師傅發現他沒有複命,才帶人前往驅邪之處尋他,最後在一處山洞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他,可惜他深陷詭夢無法自拔,幸得師傅幫他解夢,他才能脫離詭夢,回到現實之中。

可現在外面世界并沒有能助他們解夢之人。那他們,豈不是大半個身子都在黃泉中了?

那邊,莊延明褪去那層溫柔儒雅的滄桑皮囊,變成了陰鸷厲鬼的模樣!

顔塵劍光擊去,轟然一炸,漫天飛沙,卻是半點塵埃都沒能染上他的身子。

莊延明飄浮在半空,陰聲笑道:“在我主宰的世界,無人可以打敗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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