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肖骐突然出聲道:“樸實說不定,還沒有遇害。”
在場三人皆是一愣,紛紛把目光投向他。
肖骐望向楚燿,道:“窦老闆昨天抱的那隻黑貓,會不會就是樸實?”
楚燿眉頭一緊,顯然對他這個說法抱着懷疑态度。
肖骐急聲道:“二郎,别糾結了,隻是去搜查一下甜到心而已,又不是去給窦老闆入罪。如果查了不是窦老闆固然皆大歡喜,可如果是的話……我們也好趕緊阻止他繼續作惡,是不是?二郎,你也不想再看到有無辜的貓受傷害吧?”
楚燿在他的說服下艱難地點了點頭,道:“許壁,你帶人去甜到心……找個由頭什麼的搜查一下,切記不要太張揚了!”
許壁:“是。”應罷轉身便要離開。
“等一下!”楚燿忽又出聲道:“算了,你讓護衛們在外面守着,就我們幾個先進去探一探情況再說。”
就這樣,衆人來到甜到心店鋪。
正在打盹的店小二阿佘一見到楚燿,立即清醒過來,馬不停蹄出來相迎,可當見到跟在後面的許氏兄弟和護衛們後,小小一驚,心想這是發生什麼了事?為什麼許護衛也跟着來了?遂又恢複神色,笑着道:“楚二少爺,您來找姑娘嗎?太不巧了,姑娘她剛剛走開呢。”
楚燿擺手道:“我是來找窦伯父的。”
阿佘咋舌道:“啊?您,找掌櫃的啊?”
楚燿從他緊張的語氣中聞到了一絲絲不可告人的秘密,心忽地咯噔一聲,問道:“窦伯父現在在哪裡?”
阿佘支支吾吾半天,一開口就是破綻百出:“…掌櫃他,他不在!對,瞧我這破腦袋,差點就忘記掌櫃的今天早上就出去了還沒回來呢,呵呵呵~”
要說楚燿剛才隻是有點起疑,可在聽完他的爛借口之後則是确定這其中必定有鬼了。他臉色一冷,眸光中閃着凜冬般的嚴寒,一字一句道:“阿佘,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窦伯父現在在哪裡?”
阿佘吓得退了兩步,眼神亂瞟,驚慌道:“沒,沒,我說的是真的,掌櫃的真的出去了,他不在…”
“阿佘。”肖骐插嘴道:“你可不要再幫着窦老闆騙人了,這件事很嚴重的!”
阿佘怔了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啊?什麼嚴重?”
肖骐勸說道:“現在放下屠刀還有機會。你放心,二郎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定會幫窦老闆說情的。”
“……”阿佘更加一頭霧水了。可懵歸懵,他還是沒有忘記窦錦林的吩咐,是而堅持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從内室傳來兩聲“嘭嘭”巨響,像是在砍什麼鈍物的聲音。
楚燿當即推開阿佘,氣勢洶洶朝着内室走去。
阿佘哪敢上手攔他,隻能跟在他後面做最後的掙紮,“哎呀,楚二少爺,我沒有騙你!掌櫃的真不在啊!”
楚燿充耳不聞,左拐右拐,來到内室前院。
剛跨過門檻,就看見一名身着墨色窄袖長袍的男子高高地舉着一把斧頭!
楚燿雙目一瞪,大聲喝道:“不要!”
然而為時已晚,那把斧頭已重重砍了下去!
“嘭!當!”
幾人都是一愣。
許壁最先有反應,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拽着‘行兇者’的手臂猛地一扯,‘行兇者’和被砍成兩半的東西就這樣露在衆人面前。
‘行兇者’正是甜到心的掌櫃,窦錦林。
至于被砍的東西——
幾人低頭一看,面色皆是詭異難言。正慌亂地移開視線,一扭頭,又見院裡左右擺了兩排形态各異、醜出新穎的貓——木雕的。
這…………
幾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窦錦林手持斧頭,一臉懵地看着眼前幾人半響,才道,“楚二少爺?您,不是,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說着移眼去瞟慢慢挪動腳步躲到肖骐身後的阿佘,眼中帶着濃濃的斥責:“阿佘,我不是跟你了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麼!”
阿佘嗫嚅道:“我,說了啊,可是楚二少爺他,非要闖進來我也沒有辦法啊…”
突然被點名的楚燿尴尬地幹笑兩聲,扭捏一會之後,才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全盤交代清楚。
窦錦林大聲喝道:“哪個殺千刀的在外面亂造謠?!還有,許護衛,你怎麼還不放開我的手?”
許壁這才想起還擒着他的手,立馬撒開,然後拱手緻歉道:“許壁失禮了。”
窦錦林揉了揉手腕,道:“楚二少爺,我們相識這麼久了,我的為人是怎麼樣的您不知道嗎?您怎麼能信了這些鬼話?”
從未試過這樣丢臉的楚燿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那個,窦伯父,我…我就是想來确認一下而已,沒有别的意思。”
窦錦林遞給他一記“你當我三歲小孩呢”的憤憤眼神。
這時,肖骐站出來了:“窦老闆,二郎沒騙你。據知情百姓的情報說你昨天抱了隻黑貓回來,然後恰好今天有人說不見了一隻黑貓,所以我們才來搞清楚情況,真的沒有别的意思!”
窦錦林感覺自己比窦娥還冤,吹胡子瞪眼指着前方的房門道:“你們說的黑貓就在裡面,它……!”
說話間,一道黑影撲了出來,直接撲進了楚燿懷裡。
楚燿被黑影這麼一撞,退了幾步,低頭一看,“黑爺!??”
窦錦林道:“沒錯,昨天我抱的就是黑爺。”
楚燿大吃一驚:“黑爺給你抱?”
窦錦林道:“怎麼不給我抱?黑爺不知道多喜歡我!”
一旁的許壁突然道:“樸實是一隻全黑的貓。”
幾人看了看黑爺四隻雪白色的胖腳,恍然大悟。
這真是大烏龍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