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夫人則是一派大家閨秀的做派,哪怕這般急匆匆的進來,裙擺和腳步都不亂。
臉上挂着嚴肅和緊張。
他倆進來就看到站在院中的陸甯,牧夫人急忙問道:“你這可有發生奇怪的事?”
陸甯沖着他倆施施行禮,不解的問道:“并未,是發生何事了?”
牧老爺眯着眼打量了陸甯許久,确定了他什麼事情都不知曉,輕咳一聲說道:“沒事便好,我會加強你這院外的侍衛,有任何事情讓他們來尋我。”
陸甯蹙眉,還要加侍衛?那他以後偷溜出去豈不是更難了?
但轉念一想,有雲哥在,或許這也算不得難事。
“是。”
牧老爺和牧夫人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留下在原地茫然的陸甯。
他緊了緊外袍,秋夜的風凍人,尤其是他身子本就比較差。
坐在床邊,陸甯将厚被子蓋在身上,對剛剛的事情産生了疑惑。
如果是府内的事,老爺夫人應當不會特地來看他,難道發生的事情與他有關?
想到牧老爺那令人十分不适的眼神,陸甯心頭一跳。
他想起來雲哥那張臉長得像誰了。
像牧老爺,也有些像牧夫人。
他曾經聽外人交談過,牧家大公子長相更像父親一些,所以自幼便被牧老爺精心培養,結果卻因病去世,給牧老爺帶來了極大的打擊。
難道...真的是牧雲庭?
那他為什麼不直接和自己說呢?
有什麼難言之隐?
見雲哥的樣子,并不像普通鬼怪......
但想到對方和自己承諾過,等到了時機,會将所有事情告訴自己。
陸甯的雙眼微垂,嘴唇被無意識的咬着,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在猶豫。
......
第二日一早,陸甯有些頭疼,半夜被吵醒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他披上厚冬衣出門,看了看被初雪覆蓋的花盆,想了想還是決定給搬進來。
但他力氣太小了,雖然能将浴桶的水倒掉,那也是僅限于在原地倒。
搬了幾個比較小的,陸甯的額頭便顯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呼出一口氣,敲了敲院門,然後推開。
一推開就看到外面守着兩個身材高大嚴肅的侍衛,見他出來,紛紛扭頭看他。
“侍衛大哥,可否幫我把花盆搬一下?”
陸甯雙眼微睜,桃花眼微微挑起,眉頭壓下,眼中如同盛着碎玉。
這并不算多難的要求,侍衛們也收到老爺夫人的指示,隻要不過分,都可以幫他完成。
兩名侍衛對視一眼,點點頭,其中一個身材較為矮小一點的跟着陸甯進了院子。
“這幾盆,都有些重,麻煩你們了。”
陸甯笑着給他指了指牆邊的花盆,又指了指屋内。
黑衣侍衛沉默寡言的幫他搬進搬外,一把好力氣。
在将最後一盆搬進屋内後,陸甯笑着道謝:“多謝你了。”
黑衣侍衛看着到他鎖骨位置的陸甯,神情有些猶豫。
陸甯不解的看着他,眨了眨眼。
他的肌膚白皙,更别提現在陽光照了進來,打在他的身上,整個人如同馬上要羽化飛仙一般晶瑩剔透。
細彎的眉毛微微挑起,帶着下面的一雙眼角微挑的桃花眼格外動人。
漆黑的琉璃瞳裡滿滿當當都是面前這個黑衣男人,真的是誰看一眼都會被溺進去。
嘴角也微微勾起,似乎是不想在這些侍衛面前擺臉色,當然也可能是他性子便如此。
“呃...你晚上注意着些,府内......”
黑衣侍衛有些黝黑的臉龐爬上些許尴尬神色,說到後面,聲音壓低不少。
“晚上鬧鬼。”
說完他便點點頭,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繼續守在他的崗位上。
也是個可憐人,好端端的被關在這裡,永世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