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鼻尖動了動，甚至湊的更近了一些。

“喂喂，”身後走廊傳來熟悉的聲線，“在我的教會談情說愛不太好吧。”

童磨帶着八角蓮花帽，一身黑金交色袈裟，手上搖着那把标志性的扇子，踱步走來，白橡色的腦袋晃了晃，毫無顧忌說：“啊呀，就算有術式護體，也不能曬太陽呢。”

“不能曬太陽？”五條悟重複，看向宮川凜。

“沒那麼嚴重，”宮川凜咬牙，“這是先天的，隻是以前術式穩定所以沒有問題，剛才輸出的咒力過多術式有些供給不上而已。”

童磨：“真是叫人感動，如果是我問的話黑死牟大人一定是讓人家滾了。”他打開扇子，輕歎。

宮川凜吸了一口氣：“你還有什麼事情？”趕緊說完讓他跑路，身體都快被五條悟盯出洞了。

童磨合上扇子，敲着掌心：“内鬼已經送往極樂了，唉，竟然做出如此不齒的事情，真是讓本教主寒心。”

他七彩的瞳孔折射出幻色：“聽說咒術高專新入學的一年級被評為特級咒術師了。”

宮川凜看着他，了然：“乙骨憂太？”

童磨颔首。

目送二人離開，童磨按着眉上的眼縫，喃喃：“總感覺不太妙啊。”

宿傩坐在靈魂空間托腮面無表情：“真沒想到還能看見憂心的粗眉毛。”

童磨搖頭晃腦：“不對不對，本教主這是憂心黑死牟大人的人身安全呢。”

宿傩不想理他了。

童磨繼續：“對了，為什麼要叫粗眉毛，我的眼睛這麼好看，為什麼不叫我七彩眼睛？”

“雖然我的眉毛也生的非常出色，但是感覺大家還是更喜愛我的眼睛，沒想到宿傩大人的品味和大家如此不同，不愧是宿傩大人！”

宿傩：……

“以前就有很多人說我的眼睛非常漂亮，每次我都非常感動，想要把眼睛挖下來送給他們，可總是送不出去。”童磨歎氣，然後又揚起笑臉：“沒想到宿傩大人如此青睐我的眉毛，看來我的眉毛也很不錯嘛！”

宿傩雙眼無神，他無力道：“誰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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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川凜現在很緊張，他和五條悟并肩走着，開口解釋：“沒有童磨說的那麼誇張……”

但是又想了一下鬼的特質，他默默的閉上了嘴，不敢說鬼一旦曬到陽光就會灰飛煙滅的話。

正當他踟蹰的時候，右手突然被抓住，宮川凜一愣，下一秒無下限籠罩住了他，那種感覺極其奇妙，他定定的看着五條悟眼睛，即使有一層繃帶阻隔，倒映在眼中的是些許逸散開的藍色光芒。

五條悟似是歎息：“我們回家吧。”

五條悟說的家，不是東京咒術高專的宿舍，也不是他在東京落腳的地方，而是宮川凜在東京的那間公寓。

每個月都有專人打掃，公寓的設施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新，五條悟不差錢去安排，空閑下來的時間就是呆在這裡研究術式。

客廳已經大變樣了，隻有卧室依舊保持着九年前的模樣，隻有一些設備換成了更現代的。

從萬世極樂教瞬移到公寓也就眨眼間的事情，腳踩在公寓的地闆上，微妙的眩暈感散去，宮川凜睜開眼看着自己大變樣的家。

這時候，他才想起什麼，回過頭看向五條悟，疑惑：“你怎麼知道我離開了高專的？”

五條悟默了默，然後摸着鼻子：“啊……”

宮川凜：“？”

“因為下課後沒找到凜來着。”五條悟說。

客廳的鐘發出十二點整的鈴聲。

“高專現在才結束上午的課吧？”

“咳咳。”

宮川凜：“你看着我說清楚。”

五條悟：“高專内部有監控來着……”他說話聲音在宮川凜懷疑的目光中漸小。

對方卻是眉頭一松：“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把你調走。”

逃過一劫了……五條悟暗暗決定回去得把宮川凜宿舍的監控藏好一點。

宮川凜則是把注意放回自己公寓，高興的轉來轉去，比起高專宿舍，這裡可以說和記憶中兩模兩樣了。

某些方面來說，宮川凜和五條悟的審美出奇的一緻，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根本分不清誰影響了誰。

他站在甜品櫃前，玻璃窗倒映着他的眉眼，裡面陳列着各式甜品，暖黃的燈光亮着。

五條悟跟着走過來，卻聽見他說：“想問什麼就問吧，悟。”

宮川凜沒有看他，五條悟卻能看見他平靜的眉眼，閃爍的眼睛彰顯着主人不錯的心情。

不會有錯的，即使過去的記憶已經不能事無巨細的想起來，他對宮川凜的微表情還是頗為了解的。

但也僅僅是頗為，十七歲的他看到的，凜隻是一部分，就像凜消失後他才知道，和他年齡相仿的少年，一日之内要連續祓除四個以上咒靈。

五條悟的聲音響起：“後天就是凜的生日了，要去旅遊嗎？”

宮川凜回過頭，失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