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還算清醒,連忙說:“秦隊,他磨磨唧唧地說這些廢話就是在拖延時間,找機會逃跑!”
兇犯:“呵呵呵呵,我挾持這孩子,不是為了逃跑,隻是想當着衆多警察的面,和你面對面地聊一會。”
兇犯的聲音透着陰森而絕望的笑意:“你反應也算快的,可惜啊可惜,還是快不過槍子。”
“還好那個六歲的孩子根本頂不住開槍的力量,子彈偏離心髒,你才因此撿了一條命。”
他繼續說着:“那孩子也真是狠,手都震得骨折了,偏偏還要撿起槍再補一彈。”
“如果不是那個你以為的‘劫匪’沖上來替你擋了這一槍,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為什麼,你這個分不清敵友的蠢貨成了英雄,而我那為了救你而變成植物人的傻弟弟卻變成了毒販?”
“你告訴我為什麼,秦隊長?為什麼!!!”
秦澈終于說話了,他的聲音仍然鎮定,但隔着對講機,阮鈴也能感到他的悲傷。
“你是廖寒的哥哥……”
“是,你竟然還記得他的名字。”
“我不會忘。”
“廖寒被你帶去了國外,而且拒絕我的探視,可這些年,我從沒有一天忘記過他。”
“既然你記得,為什麼不澄清?”
“廖寒……”對講機的裡的秦澈沉默了,不知道是因為怕刺激到兇犯,還是因為無法開口,總之,秦澈沒有繼續說下去。
秦澈再次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如果你想要的是我命,可以,你先放開人質,我跟她換!”
兇犯又發出了陰森的笑聲:“你的命是我弟弟換的,我要用她的命,換一個真相!”
對講機裡隐隐約約能聽到一個女人的求饒和哭泣聲。
秦澈道:“她隻是這家賓館的保潔,和過去的事無關!”
“我活不久了,臨死之前,我要你親口當着所有警察的面,說出我弟弟的真相!”
不用說阮鈴,就連在警隊裡和技術隊在一起遠程監控的江鶴也稀裡糊塗。
兇犯的話信息量太大了。
首先,這個自稱“活不久了”的兇犯是殺害702一家人的兇手,同時還是秦澈經手過的一起毒販劫持案中“毒販”廖寒的哥哥。
此外,兇犯一口咬定是他弟弟救了秦澈,并且還背了毒販的黑鍋。
兇犯顯然預判到了今晚在這所小賓館裡的大規模行動,他不僅知道警察會盡數出動,還知道警隊裡保持着實時通訊。
他明明知道自己要被堵在這裡,不僅不逃跑,反而提前劫持了人質,要求秦澈親口承認真相……
江鶴突然反應過來:“孫隊,我記得剛剛你們說,在追蹤兇手的時候差點弄丢了痕迹?”
孫書言點點頭:“是,他跑到了監控盲區,那裡人來人往,他離開的時候還換了一整身衣服。多虧了東城區派出所提供的線報。”
江鶴連忙說:“兇手明顯是早有準備!他根本不想逃跑,但又怕自己的行動痕迹太明顯而被我們懷疑,所以才自導自演的搞了一出失蹤又出現的戲碼。”
“你的意思是……你懷疑那個線人是他的同夥?”孫書言非常敏銳,立刻明白了江鶴的意思。
江鶴肯定道:“是,那個線人可能他自己,也可能是他的同夥,畢竟靠他自己要擺這麼大的局并不輕松!”
茅瑩利落地說:“孫隊,我這就給東城區派出所打電話,讓他們提供線人的信息。”
江鶴跟技術隊說完又向阮鈴發了條信息,得到回複後,才敢稍微放下心來。
她們裡剛讨論完,對講機裡又傳來了新的聲音。
秦澈鎮定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可以告訴你廖寒的真相,但你必須先放人!”
兇犯:“我不信,如果我放了人,你一槍崩了我怎麼辦?”
秦澈:“不如這樣,我放下槍,你拿刀架着我脖子。”
兇犯:“秦隊長,你的身手無人不知,我是不會交換人質的。”
“我要的很簡單!你隻要當着對講機,告訴大家那天的真相,告訴所有人,我弟弟是為了救你而死的,我會立刻放了她,跟你們回去。”
“那天的監控我看過,你休想胡亂編故事糊弄我!”
局面僵持了一會,對講機裡傳來了秦澈的聲音。
“好。”
秦澈:“廖寒是為了救我而死,但他也的确是個瘾君子,同時也是個劫匪!”
兇犯:“他現在已經是不會動的植物人了,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做了這些!”
秦澈:“你既然看過了監控,監控裡廖寒的模樣不是一清二楚嗎?”
兇犯:“就算那時候他是有一點激動,可你别忘了,你手上有槍,那個女孩身上也有槍!”
秦澈:“那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她是毒枭的女兒!”
“那天的事實是,你弟弟廖寒,劫持了毒枭的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