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察覺褚璇玑悶悶不樂,褚玲珑提議大家一起玩行酒令,以擊鼓傳花的方式,輸的人要接受懲罰回答問題,或者飲一杯酒。若玉則表示陸嫣然不會喝酒,由她當擊鼓人,都沒有異議。
小銀花戰戰兢兢上崗,每一個鼓點都精打細算,生怕給主人找麻煩。開始幾次傳到其他人手中,他們之間是鬧别扭還是怎樣,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轉了幾圈,花束好死不死就落到了他手裡,該來的躲不掉是吧。那小靈獸垂着頭,恨不能直接化作原型鑽進地縫裡去。
他暗自嗤笑,不就是回答幾個問題,禹司鳳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事實證明,還真有。相信就算禹司鳳親爹在此都分不出他和他到底有何區别,但是,他沒有禹司鳳的記憶。
少陽相遇,簪花大會,闖秘境除蠱雕救鲛人,這些大事他一概不知,又怎會清楚期間發生過的小細節。受罰求情,送點吃的,找個東西,就對她情根深種了?那看來禹司鳳還挺好騙,也沒思考過這些不幸的源頭就是褚璇玑。而他在屋裡找到的萬劫八荒鏡碎片也是禹司鳳打算給褚璇玑的,所有的所有都繞不開她。
她到底有哪裡好了,普普通通還沒腦子……
吐槽都不行是吧。
他暫停亂七八糟的想法,再次将杯中斟滿的酒飲盡。
他幾番閉口不言,隻顧飲酒,幾個人再蠢也發覺不對勁,鐘敏言心直口快道:“司鳳,我們不是兄弟嗎,有什麼話不能攤開來說的。還是你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們都會幫你的!”
樹皮面具下羽睫輕掀,一雙桃花眼因為醉意水霧朦胧,他多想不管不顧,哪怕灰飛煙滅,也要殺光這些限制他自由的蠢貨。
可這是他多不容易才得到的機會。
為什麼殺了禹司鳳,就要代替禹司鳳,成為禹司鳳呢。
他不想做禹司鳳,他想做自己。
但他自己又是誰呢。
煉獄塔中一縷無名無姓的孤魂嗎?
劇痛強行壓下他躁動不安飽含殺意的妖力,他含含糊糊地喊了幾遍“滾出去”,無人聽清,他們都以為他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