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靈獸當靈獸,還能當什麼。
他不理解若玉的腦回路,不是跟小銀花很要好嗎,為什麼不願意跟她結契?還讓他别再說這種像是要斷絕關系的話,小銀花聽到了會很難過的。
難過……就難過呗,當他很好過嗎。
說不通,罷了,是他如今還不夠強大,沒法反抗。總有一日,總有一日能擺脫的。
吃完早飯他便開始打坐修煉,所幸禹司鳳也是在修行上積極勤奮之人,就隻有這一刻能不被打擾享受短暫安甯。
他提前招呼過不用午飯,一直到他從房間出來,若玉才告訴他因為玉兒再度離家出走,柳意歡先行離去,臨走前還給他們指了方向,說高氏山有萬劫八荒鏡存在。
出來曆練一趟,結果成了陪跑,找回六識做個能感受到七情六欲的凡俗之人,有那麼重要嗎?他六識俱全,不一樣無法理解,也沒覺得影響到自己的生活啊。
多此一舉。
街上熱鬧非凡,他眼中色彩鮮明,能看到萬家燈火,妖生來嗅覺靈敏,袅袅煙火氣、路邊小吃攤糖油糕的甜香、樹上枝頭綻放的花朵,無一不在告訴他這個世界的鮮活。他有時會感到熟悉,似乎曾經經曆過這樣的鮮活。
在成為怨靈之前他是什麼,人?或許是妖?跟禹司鳳一樣犯錯進入煉獄塔受戒,最終折在了裡頭嗎?
人群包圍中雜耍藝人噴出的火焰離他不遠不近,能感受到些微灼熱的距離,遠比那虛無的記憶更讓他印象深刻,在煉獄塔,他無時無刻不在烈火中灼燒,他渴望自由,無人能阻礙他追求自由。
跳動的火焰幾乎要觸及到他面容之時,一股力道推着他遠離危險,各種氣息混雜的空氣中,他敏銳地嗅到一絲花香,将他從煉獄拖回現實。
“火都快燒到身上了,發什麼呆啊?”清潤溫和的少年音,卻像是刻意壓低,隐藏本身的柔軟。
他好像不排斥這股味道,目光落到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未施粉黛,容貌清麗,長發盤于頭頂,十分草率地插了根竹筷作發簪。
對方退開些許,花香卻萦繞在鼻尖不曾散去,他見她警覺地打量四周,像在提防什麼人,忽而杏眸圓瞪,扯着他的胳膊往他身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