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
他蓦地出聲,驚到了胡思亂想的小花妖,顔淡轉過頭,眸光裡帶了點嗔惱,剛想張口卻啞了聲,醞釀許久的狠話變得支支吾吾起來:“你……别以為你裝可憐我就會原諒你。”
裝可憐?他嗎?
看她的眼神,哦,他睡着的時候又落淚了,眼淚原來是能讓人心軟的武器啊。
他在她身側坐下,姑娘瞪來一眼,毫無威懾力,一朵被雨水打蔫的花,看上去格外得好欺負。
他不想欺負她,隻是平淡地問:“你在生氣?因為我抱了你嗎?”
顔淡最為氣惱的是他過于冷靜,似乎這不是什麼值得放在心上的事:“你明知道男女有别,為什麼還……若你是因為喜歡……就算是!我們才認識多久,也得從朋友做起,慢慢相處,循序漸進吧!”
說到喜歡,他又掀開衣袖看手臂,繼而鄭重其事地回答:“沒有,不喜歡。”
不喜歡随便進她房間,不喜歡抱着她睡覺啊?
顔淡簡直氣結:“喜不喜歡的,你還要看手臂來确認嗎?”
他緩緩點頭:“那是情人咒面具,戴上它,需斷情絕愛,否則情人咒生根,心傷三次,便會血脈逆流而亡。一旦我生情,左臂會出現三道青羽印記。雖說你将它揭下,但我能感覺到,情人咒并未解除。”
“這麼殘忍的詛咒啊。”顔淡怕是半夜三更醒來都會懊悔自己揭人傷疤,“那有解開的方法嗎,我摘了它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啊?”
他不動聲色地靠近她一點:“柳意歡說,隻有心中期望之人才能摘下面具,若能摘下則是笑臉,摘不下變成哭臉,還說得兩情相悅呢,我看也沒那麼複雜,對我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笑臉?哭臉?”顔淡取出之前被他随手丢掉又被她收起來的樹皮面具,“那哭笑不得是哪種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