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澤宮宮主的到來終于叫停了這場虐打,面具下銳利的視線瞥向對徒弟關懷備至的粉衫姑娘,大概是在疑惑,怎麼出來一趟,“深情厚誼”還換人了。眼下并非糾結此事的時候,宮主命若玉把他可憐的徒兒帶走療傷,這筆賬得跟這些老東西好好算算。
而離開現場的二人卻無暇顧及這邊,顔淡絮絮叨叨地說他下次不能再用煉獄雷火,分明對他也是有影響的,本來還能站穩,現在靠若玉和她攙扶都難以支撐,他湧到嘴邊的辯解被堵了回去,軟軟的手掌替他擦着唇上的血迹。算了,她都哭了,先讓一讓她。
若玉對他倆别别扭扭的模樣很是頭痛:“先躺好吧司鳳,我把這身血衣脫了給你上藥……顔淡,你确定你要一直在這看嗎?”
姑娘漲紅了臉:“我才不想看呢!你讓他把法術解開啊,我走不了!”
若玉望向他,他像是累極一般合上眼,但熟悉他的人哪能不知這是拒絕,好說歹說得了個“三步”,顔淡背過身去,手臂上還纏了條蔫耷耷的小銀蛇。
等包紮好傷口,換了衣裳,若玉離開時把小銀花也一起帶走,接下來就得靠顔淡了,什麼靈丹妙藥能有她管用。
釋放真氣散發的花香可比平時濃郁得多,他暈乎乎地沐浴其中,好不容易抽出一絲神智來,制止她繼續:“可以了顔淡,我沒事了。”
“我不信你說的話,你哪裡像沒事的樣子。”顔淡很慶幸自己有這一身治愈能力,不會束手無策隻能幹等着,“你以後不能再騙我了,也别想着把我關起來不讓我知道,我說過要陪你一起是真心的,我真的願意和你……”她坐在床邊,俯身湊近他,輕軟的話音飄進耳朵。
她說,願意與他同生共死。
若他擁有常人的感情,哪怕像褚璇玑那樣六識不全,聽到這些話也該會開心才是,可死水不會泛起漣漪,他有限的情感來源,皆是因為他想。
想……吻一吻她。
想便要做,他攬住她的腰身,一偏頭,貼上她的唇角,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樣,很軟。
“你你你……”顔淡捂住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也不大理解好看與否這回事,但她的眼睛很漂亮,水汪汪的,像受驚的小鹿,讓他還想得寸進尺,再欺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