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收了騰蛇，幾人在青木鎮的日常花銷翻倍上漲，大頭都是騰蛇的夥食費，又能怎麼辦，不給吃就鬧啊。雖有他“鎮壓”，但騰蛇采用了小銀花教習的方式，并且融會貫通，在顔淡面前哭訴，說禹司鳳虐待靈獸……别人的靈獸不是靈獸嗎？

倒不是說顔淡真會慣着熊孩子，基本上騰蛇剛開始假哭就被他随手一顆夜明珠打發走了，屢試不爽。

“不能再這麼慣着他了，看他大手大腳地花錢我都心疼，離澤宮的錢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嗎？”顔淡氣不過，在她與璇玑小銀花兩人一齊撰寫的“靈獸飼養指南”裡添上一句——不可太過縱容，必要時也得靠武力（劃掉），必須嚴肅教育。

他緊挨着她，看她憤憤落筆，委實不理解小花妖生氣的點在哪裡，離澤宮的錢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不知道，反正照騰蛇那個花法，揮霍幾百年也不成問題。

“要不，我去殺……我揍他一頓。”若非還想留着騰蛇給褚璇玑找點麻煩，那天他就不隻是燒掉頭發那麼簡單了。

顔淡搖搖頭否決了他的提議：“算啦，畢竟是璇玑的靈獸，就是養小貓小狗也有适應期的嘛，我們寫這本指南不也是為了找到更适合馴養騰蛇的方法。”

這些天三個姑娘湊在一起，除了跟遠在少陽已經蘇醒痊愈的褚玲珑往來信件之外，就是琢磨這件事，他翻了翻前面幾頁，大多是顔淡寫的，什麼“教育時語氣要柔和，要順着毛哄”，“靈獸如果喜歡主人的親近，要适當給予一點甜頭，注意節制，得寸進尺是不可取的”，還有“學會拿捏尺度，偶爾的冷臉讓靈獸知道主人也有脾氣”，等等。

“這是靈獸馴養指南？”覺得熟悉應當不是錯覺吧，他微一挑眉，語速悠悠，“顔淡，你是在把我當靈獸養嗎？”末了又緩緩添上一句，“——主人？”

這個詞從他嘴裡吐出來絲毫不顯暧昧，甚至可以說不帶任何感情，卻因為尾音上揚，多了幾分玩味。

小花妖是真的很容易害羞，耳根都紅透了：“你、你别瞎喊！我沒有把你當靈獸養，我就是……你們本來就很像嘛，你能乖乖的，騰蛇肯定也可以……”

他和那條蠢蛇，像？

“哪裡像？”

顔淡從他一如往常的冷淡中察覺到一絲不高興，倒也不懼，伸手捧臉的動作像是安撫：“你說呢，都是不聽話的小朋友。不過你已經比以前乖很多了。”

他仍賭氣說：“我和誰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