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烏童，說明玲珑那一半元神在天墟堂，引魂鈴會不會在烏童身上？我們要再去不周山一趟嗎？”

他懶散倚在牆邊，黏着在小花妖身上的目光終于轉移：“不嫌麻煩嗎？直接毀掉那副軀殼不就行了，反正已經是屍體了。”他朝騰蛇看去，示意對方趕緊動手别磨叽，見騰蛇面露尴尬手足無措，嫌棄地搖搖頭，“不是天界神官嗎，這都不會？”

騰蛇梗着脖子道：“相隔千裡憑空施術，就是戰神也做不到吧！”

“通過元神施咒擊碎屏障，很難？”或許是他在煉獄塔日複一日和那些魂靈打交道，因而格外精通這方面的法術，要學會接受旁人的愚鈍，“不過，可能會有點副作用。”

遠在不周山天墟堂的烏童深刻感受到了所謂的副作用，腦海裡反抗命運的計劃剛起了個頭，面前死氣沉沉的屍體忽然張口吐露人言，是熟悉的嬌俏聲線，卻透着股寒意。

“别怪我沒提醒你，退後。”

什麼意思？之前還未鬧掰時地狼說的死而複生難不成是真的，花妖此刻命不該絕？

未等細想，一聲沉悶的炸響震耳欲聾，烏童焦黑的面孔上滿是零零碎碎的血肉，唯一看得出本來模樣的一雙眼茫然地眨了兩下。

血腥味很快被身上腐爛的惡臭掩蓋，烏童伸手往虛空抓了抓，卻什麼都感應不到了。靜坐良久，把身上、周圍的碎肉都撿起放在一處，喚來小妖清理幹淨，而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喃喃自語消散在難聞的空氣裡。

“真可惜，不能拉你一起下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