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鳳沒有回答，他沒告訴璇玑的是，從小到大他嘗試種過各種各樣的花，離澤宮的确不适合養花，大多隻扛過了發芽的階段，好不容易長成的幾株，都不是他想象中的模樣。

可他在想什麼呢，他也不知道。」

*

大夢方醒，回歸現實。

天帝語重心長：“方才我撥動黃粱之弦，一切重來，遵循所謂的秩序，可隻要存在過，就會留下痕迹，你縱有重溯時間的能力，也無法完全抹去。我主張無為，是因為世間萬物自有機緣，有因有果，順其自然，無需幹涉。将因果強加其中，隻會換來更加超出預期難以控制的結果——比如那褚玲珑，她未曾與烏童有過多感情糾葛，卻要承擔你設定好的那份痛苦。少陽二師兄陳敏覺，他的命運是會死于烏童之手，卻并非要承受剝皮之苦……”

“那與我何幹！都是禹司鳳！是他用煉獄雷火毀了烏童的容貌，才讓烏童心生惡念，才使得因果偏離！”

“若論因果，難道不是你設計禹司鳳死于十三戒在先，才讓他擁有掌控雷火的機緣嗎？”

“不！是他們破壞秩序！他們該死！”

天帝像是在看一個頑劣不堪的孩子，勸告無果長歎一聲，在祂憤怒暴起之前施法鎮壓：“我又何嘗沒有錯呢，放任你為所欲為至今。”說罷天帝轉向殿中等待的幾人，“我明了諸位所求，可否願意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過去所受的苦難已無法彌補，往後三界平等，無尊卑之分。宿命天定，如枯榮興衰、生老病死，但世間萬物皆可主宰自身命運，緣起緣滅，因果無盡。”

旁的人旁的事跟他又有什麼關系，他牽緊顔淡的手：“那顔淡呢，她能留下來嗎？”

天帝溫和一笑：“當然，你與她的緣分，遠不止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