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的大部分時間,都消耗在了給蜜璃做食物上面。直到廚房的食材用淨,滿臉幸福的女孩才停了下來。
半路接替廚師的小佑幾乎累癱,感覺自己超額完成了複健需要的運動量。
好在蜜璃是個超級大力怪,扇扇子超涼快的!
當女孩泡完澡,帶着蜜璃牌冷風機吹涼的晚餐回到房間,發現隔壁的房間已經有了動靜。
“扣扣。”
“夏油大人,您回來了嗎?晚飯我放這裡了哦。”
雖然對方曾說過不需要敬語,但小佑還是堅持了自己的選擇。對方稍稍有些失落,但也沒再糾正。
門被從内側拉開,長相奇怪的咒靈揮着長長的手臂,邁着小短腿接過了主人的晚餐。
端正坐在桌邊的人有着漂亮的側臉和細長的眉眼,沒有表情的時候冷冷的,也經常皺着眉,但看過來的時候便很溫柔。
是個很照顧他人的人。
雖然小佑主動向後退了幾步,但他還是會将手放在她背後,時刻準備提供幫助。
“謝謝你。”
他擡頭,彎着眼睛道謝。手裡把玩着幾個蝈蝈籠子一樣的小球。
隻是那編織用的并不是竹篾,而是一層層遊動的符文,裡面關着蜷成團的咒靈。
“還有體積這麼小的詛咒嗎?”
小佑忍不住拿起一個仔細打量,然後被那本就扭曲,蹂躏後更加錯位的外貌惡心到了。
“是封印的效果。”
曾經從賣藥郎那裡學到的用符陣壓縮咒靈玉的方法,本來是為了吃起來能輕松一些。
實際上在前面那兩段沒有咒靈的經曆當中,組成符陣的幾重陣法各自都幫了他大忙。差一點他就要忘記學它的初衷了。
現在味覺突然自己恢複。這幾天再吞噬咒靈玉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能夠将詛咒造成的混淆和真實的氣味區分出來。
詛咒中惡意是直達靈魂,動搖神志的。抛開它的影響,咒靈玉本身的口感其實和玻璃珠一樣。
之所以會覺得不适,是因為完全憑術式本能搓出來的咒靈玉會逸散出巨大的力量。加上他對自身咒力約束不到位,随意遊走在體内的咒力和外來的詛咒相遇,互相擠壓吞噬,就會在□□上顯現出“擦過嘔吐物的抹布”這樣奇怪的味道。
這實際上和有人食物過敏吃出來辣味一樣,隻不過是身體從已有的經驗之中選擇了大腦最難接受的一種,來提醒主人“有毒,趕緊吐掉”。
咒靈操術的稀少性,讓他沒地方借鑒經驗,也沒辦法向他人求助。甚至在習慣使用咒力保護自己之後,越是難受越會下意識激發更多咒力去包裹咒靈玉。随着他調服的咒靈等級越來越高,味覺喪失越來越嚴重,其中的差别也被掩蓋過去了。
術式激活就伴随的“副作用”是沒辦法消除的;術式是存在“束縛”的。這兩種根深蒂固俺的認知,也讓他過早認命,放棄了繼續探查原因。
他一向擅長難為自己,或許還有一點“強者就是要能忍耐”“我已經比其他人占便宜了,就應當付出代價”的想法。總之,解決問題的時候并不積極。
如果他能多在意自己的感受一點,解決掉這個小障礙,說不定連對咒靈操術的理解都會再上一個台階。畢竟對力量控制得越精妙,就越能呈現出幾何倍數的效果。
最典型的就是五條悟的無下限。
【明明那麼好的例子就放在身邊。但我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夏油傑有點懊惱,同時驚訝地發現,其實他曾經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相信自己是和悟一樣的“最強”。
“悟能做到的事情,我沒必要一模一樣地去做”和“這是隻有悟能做到的事情”。好像他在無意識地,更頻繁地使用後者。不知不覺中,他就主動走在了摯友後面,還有些焦慮頹廢。
好在佑裡沒有放棄照顧他這點小毛病。在衆人都一味信任夏油傑的時候,在他自己都毫不在意的時候,用那種“無必要的關心”,給他逐漸沉寂的内心系上了一根蛛絲。
當他順着這根蛛絲的指引重新浮上水面,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溺水許久。
他看着眼前用指尖在桌面滾動咒靈球的女孩,垂眸露出一絲微笑。
【回去之後要怎麼謝謝你才好呢?】
小佑終于玩夠了,趴在桌上問道:“夏油大人,今天藤屋來了兩位鬼殺隊的劍士。超優秀,各自研發了新的呼吸法。我拜托他們教我,一會兒就在訓練場集合。大人你要來看看嗎?”
最近,夏油傑不出門的時候就和她一起練習畫符咒,要麼就是在訓練場中耍弄那把奇怪的三節棍,偶爾也會旁觀劍士們訓練。沉迷修煉的樣子比小佑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惜他的□□強度在咒力加持下變得遠超常人,擁有呼吸法的劍士也抵擋不了。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能和他對練。
小佑在呼吸法上面的造詣還不支持她教學。在沒人指點的情況下學習,她怕夏油傑内髒受傷。
但無一郎說蜜璃的肌肉強度遠超常人,甚至已經達到了全集中??常中。應該會是一個不錯的訓練搭子和老師吧?
“達到常中模式之後,才能參與柱的選拔。這種狀态下,能爆發出數倍的力量。可以随心所欲控制血液,指揮任何一塊肌肉。”櫻粉色頭發的女孩這樣說:“世界好像都變得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