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東西能讓一向唯我獨尊的宇智波斑深信不疑。

千手柱間這麼一說，宇智波斑也沒了意見，颔首道：“如果隻是看一眼的話。”

“那麼，那塊石碑被你放在什麼地方？”千手扉間問道。

“南賀神社。”宇智波斑瞥了他一眼。

南賀神社，宇智波一族的禁地。

原本身為木葉的創立者之一，宇智波一族風風光光的位于村子的中心地帶，卻在排擠中逐漸遷徙至村子邊緣，可縱使有無數樓屋遮擋，從火影樓看去，也能一眼看到那古樸高雅的宅邸，一如宇智波給人的印象：與俗世格格不入的高傲。

聽完旗木卡卡西彙報的猿飛日斬，望着宇智波宅邸的方向，久久不曾言語。

九尾之亂的真相，無限月讀的籌備，以及穿越時空的旅途，一樁樁一件件堆積在案桌上，簡直讓人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好。

猿飛日斬不禁感慨道：“果然，這些事不管聽多少遍，都會讓人感慨不已。”

旗木卡卡西驟然擡頭，似詫異也似了然地說道：“您都知道了嗎？三代目大人。”

如果遠在木葉的猿飛日斬能知道這些事的話，隻能說明，是千手扉間告訴他的。

“二代目大人是我的老師，更是木葉的二代目火影大人，”猿飛日斬含笑看着旗木卡卡西，說：“你做得很好，卡卡西，這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秘密。”

旗木卡卡西卻覺得額上直冒冷汗，垂下眼眸并未搭話。

老師與學生，二代目火影與三代目火影。

身份與傳承仿佛濃縮在這簡單的幾個字中，千手扉間不可能不信任這位被他親自選定的繼承人，他的學生，猿飛日斬。而當學生的年齡已經遠超老師的時候，就說明老師已經完全是過去式，大小事宜都交付給了被委以重任的學生，于是立場倒轉，曾經的火影成了如今的下屬，以忍者的立場和千手扉間那狡兔三窟的性子而言，把這些事告訴猿飛日斬，提醒他早做準備，才是符合旗木卡卡西對他的認知的。

而旗木卡卡西就這樣踏入了千手扉間對他設下的考驗，好在，有驚無險地通過了。

千手扉間不曾幹涉旗木卡卡西的選擇，但對宇智波帶土的情誼他也看在眼裡，當初他可以為了宇智波帶土不顧自身安危出手，那麼是否也可以為了宇智波帶土隐瞞事實，以至于未來會讓出更多底線？

千手扉間，或者說，木葉、猿飛日斬必須确認這點。

抱着一絲隐蔽的幻想，旗木卡卡西選擇和盤托出，沒有隐瞞宇智波帶土當初的所作所為，這一步棋竟是走對了，否則早早從千手扉間那知道真相的猿飛日斬，必定會對旗木卡卡西的話打上一個問号。

至于三個人的秘密……旗木卡卡西沒想到，猿飛日斬會當做不知一樣，把這些事全都瞞下來。

或許這是出自對師長的信任，相信千手扉間能悄無聲息地解決事端，但少一個人知道宇智波帶土的身份就少一份……争執，如果能讓三代目火影做出決定，将宇智波帶土犯下的錯局限于幾個人之間，那麼他或許，還能以忍者的身份回來。

盡管旗木卡卡西也知道，那不過是奢望而已。

未來世界也好，無限月讀也好，都是和眼下的木葉沒有任何關聯的代名詞，而九尾之亂，是真真正正讓木葉蒙受巨大損失的災難。

旗木卡卡西深吸一口氣，說：“三代目大人，關于帶土，您……”

“我知道你對他的情義，但宇智波帶土所犯下的錯事不容原諒，他給木葉造成無數損失，讓多少人丢了性命，就連水門也……”猿飛日斬的話語及時刹住，看着旗木卡卡西低下去的頭，不由地歎了口氣：“這些事情，你都忘了嗎？”

“我沒有！”旗木卡卡西下意識否認道，他痛苦地閉上眼睛，說：“我隻是……”

道德與情誼在心中撕扯，有了選擇的權利後反而更加痛苦，旗木卡卡西懦弱地希望有人可以代替自己做出決定，卻也明白千手扉間讓他做出抉擇的良苦用心。

他逃避了這一次，那麼，下一次呢？

沒人希望會有下一次，卻永遠不知會不會有下一次。

猿飛日斬将年輕人的掙紮看在眼裡，不過宇智波帶土不在眼前，思考再多也是白搭，他咳嗦一聲，道：“無論如何，待把宇智波帶土抓……帶回來再說。”

“卡卡西，你也離開很久了，就先回去，和老朋友們聚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