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試探、猜忌、判斷。

無論什麼樣的形容詞都好，總之當千手扉間問出這句話時，他們的表情就已經告訴了這幾位前人答案。

可出乎意料的，除了早就聽說過的千手柱間外，宇智波們沒能在另外兩位臉上看到任何類似于意外的表情。

宇智波斑也就算了，他好歹也是有前科的人，但千手扉間怎麼也這麼平靜？

是早就預料到了嗎？

宇智波鼬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怎麼不能幹巴巴地詢問一下千手扉間對宇智波背叛的看法吧？

當着宇智波斑的面？

宇智波富嶽剛被千手扉間犀利地吐槽過，這一時之間不光是他，連兩個年少的宇智波也不敢随意開口，面面相觑間，就聽千手扉間說：“你們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有心沒膽，還是蓄勢待發？

摸不清千手扉間的想法，宇智波們仍然不知如何開口。

“阿飛……”千手扉間冷不丁地念出一個名字，目光環視，将幾人的表情映入眼中，“你們認識嗎？”

宇智波富嶽瞳孔微縮，兩個宇智波少年卻面面相觑，宇智波鼬問道：“二代目大人，他是誰？”

“你們的族長，似乎知道。”千手扉間避而不答，隻輕描淡寫地說道。

“父親？”宇智波鼬一怔，錯愕地看向宇智波富嶽：“難道這就是您……”

“……”

沉默蔓延，最後化作宇智波富嶽的一聲苦笑：“什麼都瞞不過您，二代目火影大人。”

“莫非，”宇智波止水反應更快，直言道，“二代目大人，您、您和初代目大人還有斑大人，認識那個阿飛？”

話音落下，宇智波富嶽和宇智波鼬又一次愣住，卻見千手柱間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說：“他算是斑的弟子。”

弟子？那個名叫阿飛的人竟是宇智波斑的弟子？

可那少年從身形上看并不大，如果不是用了什麼返老還童之類的秘術的話，年齡估計最多也就比宇智波止水大一些。

這麼年輕的宇智波，竟是這位去世了幾十年有餘的宇智波斑的弟子？

而宇智波富嶽……竟然認識他。

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對視一眼，宇智波鼬情不自禁地問道：“父親，您和阿飛，到底在計劃什麼？”

“……”

這些都是還沒來得及告訴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的内容，如果兩人依舊執迷不悟，宇智波富嶽自然不會多說，打算直接将兩人關在神社内。

不光是為了防止兩人阻礙計劃，萬一宇智波失敗，也能留下兩個好苗子，避免宇智波就此覆滅。

但現在，宇智波的處境被千手扉間點透，以他的能力未必不知道阿飛的計劃，那麼推斷他們在計劃着什麼，恐怕也是輕而易舉吧。

宇智波富嶽很快做出了判斷，不再隐瞞：“阿飛的目的是九尾。”

這麼說着，宇智波富嶽也在注意着千手扉間幾人的臉色，如他所想般，并無變化，于是宇智波富嶽繼續說道：“而我們宇智波想要掌控木葉，目的并不沖突，既然他想與我們合作，那麼無非是互利互惠，各取所需罷了。”

“……”

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頓時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宇智波斑幽幽地吐槽道：“那小子還有這種腦子？”

利用宇智波的混亂做幌子，無論是千手扉間找來的幫手，還是木葉原本分配給九尾的守衛，都必然因此受到影響。宇智波帶土的神威本就來無影去無蹤，在混亂之中更加如魚得水，就算有個旗木卡卡西能幹擾到宇智波帶土，可以他的查克拉量也放不了幾次神威，根本左右不了局面。

宇智波帶土能想到這點，宇智波斑都有了點那小鬼終于成長了起來的感慨。

結果，千手柱間一眼看出了幕後主使：“是絕說的吧。”

宇智波斑想了想，也覺得言之有理，于是改成對千手柱間的誇贊：“不愧是柱間。”

“柱間大人，您……”宇智波止水也不禁擡頭看他。

之前在旗木卡卡西和藍寶面前，他明明也不希望宇智波與木葉決裂，甚至還幫他們出謀劃策，但現在，宇智波止水卻摸不清千手柱間的态度。

“我的意見隻是給卡卡西參考而已，該如何分析如何判斷如何抉擇，都是他的事。”千手柱間說：“屬于我的時代早就過去了，現在是你們的世界，得失取舍，也該自行抉擇。”

“可……”

宇智波鼬還有些不死心地看向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誰都知道他倆是個不得了的助力，而且傳說中的宇智波斑在旁邊虎視眈眈，又派出弟子劍指九尾，他的目的，着實讓人不寒而栗。

可千手柱間坦然自若，眼含期許，似乎比起由他出手相助，更想見識一下當代人的實力。而千手扉間則隻偏過頭去，說：“我聽大哥的。”

千手柱間說得有理，做出了決定，千手扉間也認可大哥的想法，甚至在這之前一直都是那麼做的，隻是行走在世間的時間太久，又事關木葉，才會一時失了分寸。

何況這件事中能讓千手扉間插手的地方并不多。

看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的樣子明顯是不願反叛的，卻被宇智波富嶽單獨約到了人迹罕至的南賀神社，恐怕不光是為了勸兩人回心轉意這麼簡單，倘若談崩，這裡也是個很好的殺人藏屍的地點。再加上宇智波富嶽聽說過阿飛的名字，知曉宇智波帶土的目的是九尾，雙方的交流肯定不會隻停留在簡單的認識，就算千手扉間不知道他們具體談了什麼，也能推斷出，這些天必定會有大事發生。

如此迫在眉睫，實在沒有千手扉間發揮的空間，哪怕強行勸住也不過把矛盾堆積，何況他的話在宇智波族内又不好使，能不能勸住也是個問題。

如今的木葉火影需不需要宇智波，宇智波又想不想留在木葉，當由他們自己決斷，就像千手柱間說的，如今的世界，該由如今的人決定。

隻不過……

旗木卡卡西離開得很快，那時候千手柱間和他并沒有私下接觸，想來是後面的人帶走了他的媒介，而那個人，極有可能是之後離開的藍寶。

藍寶到了木葉，他留在碼頭的人必定會在前往木葉的路上接應他，這就意味着木葉派去保護他的那部分精英也會一同返回木葉，宇智波不至于連這點消息都打探不到。

可明知木葉的精英們返回，仍然決定近期動手，隻怕他們有别的辦法，讓木葉放松警惕。

有先前的例子在，藍寶就是最好的擋箭牌。

千手扉間不自覺皺起眉頭，眼神空洞了一瞬。

注意到這點的宇智波斑眼神一凝，氣氛忽的壓抑了起來。

但在他動手之前，千手扉間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當着我的面出爾反爾？”宇智波斑冷笑道。

“隻是讓人注意一下藍寶的位置而已。”千手扉間情緒穩定，說：“以他的身份，既然當初能引走一批木葉的精英，現在就能把宇智波的忍者們也帶走，讓木葉的人以為，宇智波族内空虛，暫時不會有所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