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點了點頭,開門見山說道:“測試過程我們都看了,你的特長偏向很明顯适合外勤,至于性格……”
燕逸岫心虛地移開視線。恐怕又要聽到耳熟的規勸了。
“我倒覺得會有意外之喜。”
“?”燕逸岫以為自己幻聽了。
“不用勉強自己,”姜韫沒說太多,畢竟也隻是自己的直覺,“系統大數據選擇了你,自然是有它的道理。”
“哦,好的……”
還是頭一回有人對她說覺得社恐會帶來什麼好的影響。但燕逸岫認為不拖後腿就是萬幸了。
她不知道還要繼續說什麼,好在其她人這會兒陸續到達,分散了姜韫的注意力。
大家看到多了一個昨天沒見過的人,腳步都頓了片刻。
“2隊都到了,大家好,我是姜韫,”她笑吟吟望着大家,又擡手遙遙一指,“剛進來的這位是秦觀秋,如果想學泰拳柔道俄式大擺拳等等就找她教你,觀秋什麼都會。”
小麥色皮膚的高大女生邊走向姜韫身側邊和大家打招呼,笑聲爽朗。
“快坐下吧,還有一位1隊成員譚譽道目前在出外勤中,遲些才過來。”
姜韫轉過身擡頭看了眼空中,系統的虛拟屏馬上浮現在了大家面前,展示出現場拍攝的照片、屍檢報告和現場重建圖。
死者江泊延,男,34歲,公司總經理,脾氣較差,與同事、朋友都有或多或少的龃龉。
根據同事和家人的證詞,江泊延最近沒有不尋常的舉止,沒有接收過奇怪的電話或信息,銀行賬戶裡也沒有不正常的資金流動。
6月18日,江泊延如往常上下班,本該在十分鐘内到家,但卻在中途失去蹤迹,芯片信号中斷。
三小時後,江泊延家人多方打聽也毫無線索,依然聯系不上他,遂報警。
晚上八點二十五分,江泊延屍體被路人發現。
陳屍地點位于天極區圓安大橋橋底河岸,屍體垂直于河流正面擺放,頭部沒入水中。
被害人胸口中兩刀,呈十字形,嘴部被割劃二十二刀,牙齒被拔光,舌頭被割下。
被害人身上沒有防禦抵抗痕迹,沒有束縛痕迹,體内無異常藥物殘留,死因是大出血。
從河岸收集到的碎屑物品中,能提取出的指紋和DNA在數據庫中找到了部分匹配人員,但均不屬于被害人,現場周圍沒有發現疑似兇器的物品。
橋上的監控在18:00—20:24分之間因不明原因故障黑屏,沒有記錄到兇手和被害人的行蹤。
不隻是這一案,每個現場附近的監控都在命案發生時間段出現永久性故障,無法修複,幾小時後才恢複正常,根本記錄不到發生了什麼。
“警局已經派了五十個機器人到現場附近及圓安河下遊打撈尋找兇器,”姜韫補充道,“今天之内就會有結果。”
“被割掉的舌頭呢?”季淵知看向姜韫,眼鏡鏡片映着窗外的亮光,“不見了嗎?”
“我想大概率是被當作戰利品和兇器一起帶走了吧。”
姜韫還沒張嘴,一個男人的聲音率先冒了出來。
所有人循聲扭頭,瞧見譚譽道拍着身上的灰塵走進了會議室。
他穿着樸素的衣服,食指上還挂了一袋冷掉的早餐,與2隊成員打了招呼後他随便找個位置坐下。
“現在還不确定,也可能和兇器一起扔進河裡了,”姜韫放大屍檢報告圖片讓大家看清,“我讓法醫找過了,目前确定的是舌頭不在被害人身上,也不在胃裡。”
“還有監控等資料稍後會一起傳到你們各自的微系統裡,和以前的每一起案子一樣,線索少,難度大……”
姜韫舒展眉目,眼中浮出笑意,注視着會議廳裡每一張臉孔:“不過,今後有大家發揮各自長處,我相信一定會有突破性進展的。”
“接下來,淵知和我一起負責将各項數據信息和以往案件進行交叉對比。”
“案發時間監控損毀,隻能往前後找線索,喬琅你和譽道負責篩查圓安橋附近這一周包括昨天的監控記錄對比江泊延活動軌迹。”
“懷霖,你來調查江泊延的網絡使用記錄,黑進他的芯片裡登上各類社交賬号查聊天記錄等線索。”
接着姜韫對上燕逸岫的視線。
燕逸岫随即忐忑地繃直了背。
“還沒找出相關嫌疑人,所以逸岫和溫簌這幾天先執行另一項任務,我和譽道在監視之前兩個案子挖出來的可疑人員,現在由你們兩個跟,輪換着來。”
見姜韫擺手示意系統發送資料給她們兩人,燕逸岫趕緊打開微系統界面接收到的檔案熟悉内容。
“逸岫跟的是遊蕩街頭的混混,溫簌跟的是兼職做地推的大學生。”
“好。”溫簌點了點頭。
燕逸岫也應了一聲,手指滑動頁面浏覽資料,滑到嫌疑人肖像時,她突然揚眉,停下動作。
這張臉……她好像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