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簌擡手輕輕敲了三下,得到回應後打開門進入病房來到姜韫身旁。
問了姜韫傷情後溫簌放大微系統屏幕,調整位置和方向讓内容能展示得更清楚,方便躺着的姜韫浏覽。
上面記錄着一串時間線和活動行迹。
“這兩三天彭嵘基本沒課,所以她差不多一整天都在外面跑兼職,發宣傳單、搞活動還有擺展台之類的,晚上才回學校。”
“我錄下了所有她接觸路人的過程,晚些會發到群裡。”
“之後幾天彭嵘的課表比較滿,她會待在校内,跟蹤要怎麼繼續?”
“我會讓系統給你安排一個身份進校,你進去後多關注她的日常活動軌迹,看看她都在跟什麼人接觸。”
“明白。”
“一直沒露出馬腳啊……”姜韫歎息,伸手滑動屏幕,最後指尖停在她的照片上。
彭嵘穿着白襯衫,戴着黑框眼鏡,面無表情對着鏡頭。
“就是她,”廖懷霖指了指彭嵘的照片,“她是隊長她們查到的第四起案件的可疑人員,也就是溫簌一直在監視的對象,她的車昨晚出現在川城附近。”
“哪一輛?昨晚幾點?”聽到有線索,喬琅瞬間打起精神,直起腰開始截取昨晚的監控拖動到最前面。
譚譽道整理完唐映清的證詞内容,在微系統上傳了第十二起案子的資料。
唐映清看到的死者名為謝舒靈,行事風風火火,心直口快,社交圈廣,在生意場打拼多年,口碑良好,沒有與客戶和親朋好友發生過什麼嚴重矛盾。
她的死因是中毒,死前經曆極大痛苦,雙眼瞪大,手在喉嚨抓出數道血痕,四肢扭曲。
法醫從她體内檢測出多種遠超緻死量的毒物,如氰.化.物、眼鏡王蛇毒還有幾種未知的毒物。
兇手用她嘔出的黑血在門闆上畫下了嬰兒圖案。
檢驗鑒定工作人員後續提交報告指出,被害人體内有幾種未知毒物屬于自配而成,在此之前并未在其它地方出現過。
因此她們判斷兇手或者給兇手提供藥物的人精通毒理學,并且有渠道獲取相關不流通于市面的危險材料。
之後,樊隽遠的母親樊昭來到警局做筆錄。
她一身職場精英的打扮,神情嚴肅:“沒錯,我開車進去後,是有一輛紅色小車在不遠處,拐了個彎去了二區……”
“沒看到,抱歉,我注意力都在找停車位上,隻是因為紅色亮眼才瞄到了它,并沒有關注車牌号。”
提起現場的場景,她變得更嚴肅,傾身向前,兩手交握放在桌上。
“我本來以為是哪個酒鬼喝暈了随地躺或者是誰生病暈倒了,就下車過去看看。”
“走近了才發現了牆上有那個大家都害怕的血淋淋符号,而且坐在地上的人手腳都……不是正常人能擺得出的姿勢,血腥味也很重,我就想這肯定是新的被害者了。”
第六起案子發生在天爍區,死者是知名工作協助機器人專賣店的銷售員孔振吉。
他在上班期間離開門店消失,兩小時後他的屍體在隔壁商場地下車庫被人發現。
孔振吉被鈍器反複毆打,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幾乎變成一灘肉餅,死狀可怖。
停車場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沒有大量血迹,也沒有兇器。
這一案的第一現場也成了謎,至今未解。
孔振吉的朋友提供過一條線索,稱孔振吉在死亡前一天比較興奮緊張,聊天時提到過如果這個月成為銷冠就請朋友們搓一頓高檔的。
譚譽道在資料底下備注:與江泊延案相似,兇手以工作利益相關引誘被害人。
安竹又問道:“除了血腥味之外,你在現場還有聞到别的氣味嗎?”
樊昭垂眼沉思:“畢竟這事過去很久了,我得仔細想想……”
她慢慢閉上眼,眉頭緊鎖。
半分鐘左右後她再次看向對面的人:“血氣太濃,幾乎聞不到别的,不過好像是摻雜着一絲蜂蜜還是麥芽糖的味道,我說不上來,也可能是我産生了錯覺。”
樊昭的筆錄結束後,輪到了她的丈夫周明旗,不過他和兒子一樣,由于沒有靠近現場,提供不了多少線索。
問完所有問題結束筆錄出了詢問室,譚譽道和樊昭等人一一握手,感謝她們抽空前來警局一趟重新做筆錄。
這時安竹偏過頭發現唐映清還坐在休息室裡沒有離開,正低着頭一下下撥弄着自己棕色卷發的發尾。
于是她走近詢問情況。
“不好意思,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唐映清站起來着急地擡手比劃,“我快走進裡面衛生間時那個女生的身影還在我視野最角落。”
“我想起來最後一個畫面是她洗完手後扣内搭襯衫的紐扣,用左手的,是不是說明……她可能是左撇子?”
“找到了,在這兒。”
喬琅根據車牌号和時間鎖定了車輛,開始反複播放錄像追蹤彭嵘的路線,找出她上車下車的地點。
彭嵘從學校大門打車出發,最後停在了川城附近的街道,下車後走進幽深的巷子裡。
喬琅放大畫面辨認彭嵘的樣貌,接着框出她步行的幾秒畫面,放慢速度反複播放,聚精會神盯着,快速總結出她走路姿勢的個人特征。
随後她就将屏幕上所有監控時間調到彭嵘進入巷子的22:36開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