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瓷最初竟然是刀鳴幫的。
她還沒搬進地下城前就和混混打過交道,接着成為刀鳴幫一員。
後來刀鳴幫經曆過一次和平的内部分裂,虞瓷跟随其中一批人退出組織另尋去處。
在這之後虞瓷轉投過幾個幫派,待的時間都不算長,兜兜轉轉最後到現在的清原幫“定居”。
她在每個幫派用的名字都不同,也沒留下什麼特别記錄,所以她們查不到詳細經過,隻有經常處理幫派沖突的監管局人員或許會認得。
不僅定居,還當上了首領,燕逸岫心想。
正沉浸在思緒中,一個電話冷不丁響起,吓了她一跳。
是虞瓷打來電話。
說曹操曹操到?燕逸岫不禁錯愕,忍不住産生片刻胡思亂想,懷疑她會不會在監視自己。
接通電話後虞瓷聲音傳來,開門見山:“逸岫,我看到今天海邊的案子了,看起來又是連環殺手?你有參與調查嗎?”
“有,怎麼了?”
平靜得甚至有些冷淡的音調透過屏幕:“其中一個是我爸,那個叫林國的。”
燕逸岫大腦宕機片刻,張了張嘴,沒發出聲。
虞瓷的爸爸?廖懷霖怎麼也找不到的人她竟然認出來了?
“既然你參與調查,明天我直接上警局找你,我想見見他現在的家人。”
燕逸岫略一思索随即了然:“打算分遺産拿回以前姥姥被偷走的錢嗎?”
對面的笑聲更輕快:“不愧是我的好姐們,了解我。”
“我會向上級說明情況的,到時候得先安排下親子鑒定,有了實證你才能去說道。”
“好,謝啦,明天見,正好看看你。”
“明天見。”
挂了電話後,燕逸岫立刻跳起來跑向廖懷霖的研究室。
向步青轉過拐角,在走廊正中大步往前走。
“啊呦!”一人被她用肩膀撞開,一個踉跄,手裡的咖啡差點潑灑出去。
“誰啊走路不……”他憤憤擡頭抱怨,在瞧見那有棱有角的兇煞側臉後立刻噤聲。
向步青連個眼神都懶得給,腳步不停,仍然徑直繼續走。
他也隻能憤憤咕哝:“嘁,拽什麼啊,挪個位置繞兩步又不會要你命。”
想到最近同事因為向步青跨部門搶案子讓他們難堪而發火,更是不屑:“故意給人下馬威吧,真當自己是局長啊?嘁……”
不留情面不留退路,直來直去不搞人情世故,到處得罪人,連上級命令都敢違抗,升職估計都夠嗆,還想當局長?
做夢去吧!
向步青進入自己辦公室關好門:“不是說好我下班後去警局外和你碰頭嗎?”
機器人已經泡好茶,屋裡清香缭繞,舒緩心神。
“臨時有點事,不太方便,所以提前下來找你,”姜韫朝她笑笑,“還順利嗎?有被其他部門的人為難嗎?”
“呵呵,那群人哪敢為難我,隻會背地裡嚼舌根,再去上級那兒添油加醋打小報告。喏,你想查的資料。”
向步青輸入密碼打開自己的辦公芯片找到相關内容,單獨分出一個屏幕滑給姜韫。
剛看幾行,姜韫就露出詫異之色。
這些失蹤案并非毫無線索,近年研發出的創新性新技術明明能夠突破以前無法克服的一些檢測困難。
隻不過沒有任何工作人員願意花時間翻出以前的案子再走一遍檢測流程,為這些埋進灰塵裡的隐形人尋找真相。
“有點奇怪,”向步青喝完茶放下杯子,“按理說所有公民的DNA都會采集入庫并在成年時更新一次。”
“但失蹤兒童的信息在全國範圍都檢測不到匹配人員和更新記錄,一個都沒有,難道全都在成年前過世了?”
在職業生涯中已經見過太多惡性案件,一有相關狀況發生,各種不好的猜測就嘩啦啦從腦海裡飄過,姜韫深呼吸歎氣:“這就是接下來重點要查的了。”
失蹤兒童,她不禁聯想到呂何丈夫,他小小年紀流落街頭,找不到親生父母,情況很不尋常,會不會和失蹤案有關系?
但他是在街上被養父母救走的,身上除了條平安鎖項鍊别無他物,沒法找到原本的家就沒法得到以前的證物檢測DNA,這條線索也是死胡同。
姜韫忽然睜開眯着的眼看清屏幕,又低頭注視桌上的茶杯思索。
呂何丈夫死因尚未明晰,頭腦中有神秘的微小異變,如果這也與失蹤有關的話……
那麼就可以試試調查和他情況疑似有關聯的另一人。
阿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