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宋時瑾還是不搭理自己,項天羽蹙眉,道:“你放人出府去,你明明能送我們出去!”
宋時瑾一聲冷笑。
“我還能破陣呢,你們讓麼?”
涼飕飕瞥了項天羽一眼,宋時瑾道:“還有什麼事?”
項天羽嘿嘿一笑,咧嘴道:“送我出府去。”
“不行。”
宋時瑾搖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
“為什麼?!”項天羽眉毛倒豎,不滿地叫道。
“我無意同項宗主結仇,外頭在打仗,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麻煩事兒一堆。”宋時瑾輕聲道。
“就是因為外頭在打仗,所以我才要出去!”
“不行。”
“那為什麼項天歌可以?”
被纏得有些煩了,宋時瑾擡眼,上下掃了項天羽幾眼,視線停留在小姑娘背後背着的闆斧上頭。
意思再明顯不過。
項天羽注意到了她的視線,瞧了瞧自己身後,也反應過來,一時間漲紅了臉:“我……再過兩年,孰強孰弱還未可知!”
宋時瑾不為所動,點點頭。
“那過兩年,你再來找我罷。”
這是項天羽最熟悉,也最厭煩的語氣,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兒,不放在眼裡的語氣。
“你這人簡直是不可理喻!鼠目寸光小肚雞腸!”項天羽咬牙,指着紀懷生道:“我知道你是因為他給我不痛快!不就是打壞了你的钗麼?我敢做敢當,是你們不要賠償還把銀子還給我的!”
說着,項天羽似乎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反手從袖中掏出一件東西來。
拿在手裡,炫耀似的晃了晃。
“睜大你們的狗……”
一個“眼”字尚未出口,紀懷生陰毒的眸光便直直飛過來,像是要生吞了項天羽一般。
恨恨将話咽回肚子裡,項天羽忙轉彎道:“眼睛,看清楚這是什麼!耽誤了事兒,你可沒地方哭!”
宋時瑾懶懶地擡起眼。
在瞧清項天羽手中的東西後,也忍不住驚訝了一瞬。
“這是……”
“沒錯!”項天羽對宋時瑾表現出的驚訝十分滿意,得意的揚起下巴哼哼了兩聲。
……
一刻鐘後。
待得到了滿意的答複,項天羽帶着周身包圍着的一層裂天靈力,心滿意足地蹦跳着出去了。
目送那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宋時瑾才無奈地低笑一聲。
“阿瑾?”紀懷生有些不明白這輕笑的含義,眨眨眼望向宋時瑾。
“沒什麼。”宋時瑾搖搖頭,道:“小孩兒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是麼。”紀懷生似懂非懂地點頭,卻實在沒看出可愛的地方來。
正說着,門外又是一陣輕響。
懶得擡眸,心道隻怕是小姑娘又有什麼事兒。
宋時瑾沒有動作,隻有些好笑地開口道:“少宗主又怎麼啦?”
……
無人應聲。
宋時瑾這才覺得奇怪,擡起頭來望向門的方向。
“……少宗主?”
下一瞬,一股無形的森冷威壓彌漫開來。
一息之間,紀懷生便覺得渾身汗毛倒豎,無端的不适感在體内洶湧奔騰。
“呃——!”
咬牙抵禦,卻還是難受。
宋時瑾蹙眉,忙将掌心貼在紀懷生的後背,以自己的靈力引導平息紀懷生原本就紊亂無序,在那威壓下更是胡亂流竄的靈力。
異狀之下,就連一邊重傷昏死的時南也掙紮着蘇醒過來。
到底是誰?!
眉頭緊鎖,宋時瑾盯緊了陰影處一點點顯現的人影。
待來人的面容全部曝露在靈獄微薄的燈火下,她卻忍不住愕然。
時木。
那名先前跟随在時南身後,自稱是千機道門人的侍從。
可即便宋時瑾那日回去後想了很久,也不曾記得千機道中有這麼一号人的存在。
更遑論如今這樣強大莫測的修為,宋時瑾不會一點印象也沒有。
探究的視線掃過時木僵硬的動作和神情,宋時瑾心下動了動,有了些許猜測。
不對。
不是人。
心下懷疑,宋時瑾一手彈出一道靈力。
勁氣奔襲,直沖胸膛而去。
相接的瞬間,沒有抵擋,也并不抗拒反擊。
靈力如泥牛入海,就這樣一點點隐沒進時木的身體裡。
果然!
猜測得到了印證,宋時瑾冷笑,口中吐出兩個字。
“木傀。”
時木、時木。
怨不得是這麼個名字,早該想到的。
“這張皮囊下呢?”宋時瑾眯起眼,心念微動間周身靈光環繞。
一陣不同于先前森冷威壓的磅礴之氣無聲蔓延開來。
靈獄之中對靈力的使用限制頗多,可修為帶來的壓迫感卻不是輕易便能消解的。
兩兩相抵,無聲對峙。
“這張皮囊下,藏的是誰?”
餘光掃過時南垂眸的驚恐樣子,宋時瑾心下雪亮,嘴上又是一聲冷笑。
“你不說,我也知道。”
眸色一變,殺意尖銳而劇烈,磅礴的靈力威壓似巨獸般嘶吼着壓過來,排山倒海般勢不可當。
“時、鏡、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