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給六個,六六大順,更吉利,要蓋房子呢,有個好意頭更順利。”
就在鐘嘉恬以為她奶要錘人了,都已經開始擔心自己會被殃及,畢竟她還在她爸懷裡呢,然而她又一次被亮瞎了眼,她奶竟然認同地點了點頭,“有道理。”
然後回去又拿了一個雞蛋出來!
五個變成了六個!
呃,她對她爸還是不夠了解。
鐘嘉恬頗為同情地看了一眼她奶,這老太太已經被她爸吃得透透的了。
——
鐘老三雖然沒去上工,但家裡的事情也不少,從老屋回來便開始拾掇柴火。
前陣子撿了幾大捆枯死的幹竹回來,就堆在院子外面,竹子有些長,需要砍段破開才好往家裡放。
他帶着熙姐在屋前忙活,把鐘嘉恬留給了小政哥看着。
這會兩個小豆丁正坐在床上發呆。
其實發呆的就鐘嘉恬,她早上吃得有點飽,又被帶着去老屋轉了一圈,此時靠在一床疊好的棉被上全身放松地癱着,别提有多舒服了,這一舒服就忍不住有點犯困。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時候,一直盯着她的小政哥突然開口了,“葛優癱?”
“!!!”
小政哥吐字清晰,鐘嘉恬聽得清清楚楚,正是聽得清楚,才驚得她的瞌睡瞬間飛了,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一旁的小豆丁。
“你剛才是說……”
小政哥将她所有反應盡收眼底,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你沒聽錯。”
“所以你也……”鐘嘉恬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小政哥點點頭。
鐘嘉恬望着他緩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
然後心情就變得有些歡喜,沒想到啊,她居然還能在這遇到同類,而且兩人還成了兄妹,還是雙胞胎。
“你怎麼知道我是……”她謹慎地四周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穿越。”
“不太确定,所以我觀察了好幾天。”
“我露出破綻了?”
“爸去大隊部的時候你躺在床上念了好幾個英語單詞,還有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你哼了洗澡歌。”
鐘家房子不大,小政哥又有心留意,自然都聽見了。
“……我那是下意識的。”她穿越之前正在複習英語。
至于洗澡歌,純粹是心血來潮。
既然都露餡了,鐘嘉恬也懶得多想,反而有些興奮,“你什麼時候來的?”
“四年前。”
“所以你是胎穿?”
小政哥點點頭。
忽然,鐘嘉恬想到了一個問題,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難看,她現在占的可是他妹妹的身體,那他會不會……。
小政哥似乎猜到她所想,“寶兒一出生就缺了一半神識,直到你來了,才算真正活過來,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快就察覺到不對勁。”
原來如此。
“所以說,其實我就是寶兒,寶兒就是我?”
“可以這麼說。”
這樣的話鐘嘉恬就不擔心了。
“你多少歲?我是說來之前,我十五,中考沖刺的時候,因為熬夜複習沒睡好,神情恍惚,下樓梯時就摔了,之後醒來就到這了,你呢?”
小政哥:“……。”
“差不多,我是高考沖刺,過馬路時被電瓶車撞了。”
“哦~,所以我倆是雙胞胎呢,猿糞!”
他鄉遇故知,兩人就這樣唠了起來。
鐘嘉恬:“我學習成績一般,特别不喜歡考試,因為隻要成績一出就要被罵,然而我媽還非逼着我考市重點,還說考不上就把我送去我爸那,對了,他們離婚了,當時誰都不想要我,我媽沒争過我爸就被迫帶着我了,我可能就是個累贅吧,她辛苦我也辛苦,現在這樣大概就是天意,大家都能解脫了。”
小政哥:“我成績倒還不錯,爸媽也沒有離婚,他們都是行業頂尖的人才,我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哥哥,所以作為他們的兒子、弟弟,我也要一樣優秀,不允許考第二名,可是他們不知道,要一直維持第一名真的很辛苦。”
他清楚記得,高一上學期第一次月考,他考了年級第二,爸媽揪着這事訓了他一晚上,因為他是年級第一入的學,而他那次隻比第一名差了兩分,可在他們眼裡,這兩分代表着失敗和恥辱,還因此沒收了他每天要帶着聽歌才能入睡的耳機。
鐘嘉恬:“哈哈哈,我們的夢都不太好的樣子。”
小政哥睨她一眼,“做了不好的夢你還笑得出來?”
鐘嘉恬雙手一攤,聳着肩道,“反正是夢嘛,現在都醒了,好的壞的都不重要啦。”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覺得解脫了還是在故作輕松強顔歡笑。
亦或者兩者有之吧。
鐘元政默了默後想,是啊,上輩子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可不就是大夢一場,不論好與壞都是回不去的地方了。
既來之則安之,望各自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