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她毫無察覺,還在不停地畫畫畫,仿佛和門外幾人不在一個世界。
霍燃愣了愣,驚訝地眨了眨眼。
他從沒見過她這樣,在他印象中,秦天是漂亮的明豔的,而且非常臭美。
可是,她居然半夜爬起來在一個小房間裡像個瘋子一樣,不知道在幹嘛。
他隐約聽到“咔嚓”一聲濾鏡破碎的聲音。
門外的幾人自然也十分震驚。
林芊然微微皺眉,率先走上前,拍了拍全情投入的秦天。
秦天正畫到霍熵和秦筱星在do一些不可名狀的事,精神高度緊繃,一被碰立刻刺猬般抖了抖。
看到林芊然和門外的其他三個男人,她瞪大雙眼,手在桌上摸來摸去,終于摸到一個鼠标墊,蓋在數位闆上——
要是被這群原著角色看到她在畫的東西,那豈不是洩露天機了!
而且,她正在畫的畫面,也有點難等大雅之堂。
“秦天,就算在忙也不能一聲不吭啊。”林芊然埋怨道,她不懂秦天在幹嘛,也不關心,隻覺得她這樣出現在霍烨面前有些丢人。
她看了眼邋遢遢的秦天,又看了眼門口亂糟糟的霍燃,仿佛看着到家中唯二的醜東西。
“對不起....林阿姨,下次不會了。”秦天讪讪道。
霍燃輕咳了聲,“你們先出去吧。”
霍烨莫名其秒地撇了他一眼,冷哼聲走了,林芊然也覺得他們兩個都不太正常,一秒都不想多待,于管家緊跟其後。
房間裡重新剩下他們兩個。
“能把門關上嗎?”秦天悶悶不樂地說,她剛畫到關鍵處呢!
這惡毒男配突然發什麼颠?大半夜地集齊那麼多人來圍觀她幹活。
他頭發左一簇右一簇地翹起,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後移開目光,老實把門關了。
霍燃躺回床上,睡意全無,盯着天花闆,腦中又浮現秦天在書房裡那副聚精會神、淩亂、有點慌張焦慮的樣子,他忽然輕笑出聲,翻了個身。
看着那塊被睡亂的床單。
一種輕盈的感覺浮在心頭,挺莫名其妙的。
霍熵肯定沒見過她這副樣子吧?隻有他見過,因為,他才是她真正的老公。他陰暗地想,片刻後,又為自己的得意感到懊惱和莫名其妙。
直到秦天畫完,他還沒睡。
秦天困得要死,躺下立刻閉上眼,困意襲來。
霍燃平躺着,瞟了眼她黑暗中的側臉,莫名的幹澀劃過喉嚨,他吞咽了一下,緊張地觀察她有沒有聽見。
她沒有,因為畫那種情節實在太耗精力了。
秦天很快沉入睡夢,夢中,一條黑色毛茸茸小狗在不遠處一直盯着她看,對視過後,它搖着尾巴吐着舌頭一路跟在她身後,怎麼甩也甩不掉。
秦天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霍燃盯着她,思考着要不要抽張紙巾為她擦汗,就這麼側躺着了半天,也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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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天睡到日上三竿,床的另一邊空着,仿佛沒人睡過。
下午的課上完後,她和陸敏又去另一家商場血拼——昨晚那麼累,得買點東西犒勞犒勞自己吧?
買了幾雙鞋子走出店門,陸敏問她晚上要不要去和跆拳道社友一起去唱ktv,今天是周三,要和李麗安開會讨論腳本,她就拒絕了。
導購幫她提着一堆袋子下到地下停車場,小文早早在出口等她,下車打開後備箱和車門。
秦天剛要上車,就被一聲好聽的女聲叫住,“秦天,好巧。”
回頭一看,是疑似霍燃青梅的陳于甯。
她穿着件深藍色絲綢襯衫裙,黑色高跟鞋,非常高知美女的扮相。
“哈喽。”秦□□她揮揮手。
陳于甯微微一笑,施施然走過來,瞟了眼後備箱裡滿滿的購物袋。
沒想到,她出國出差短短一個月不到,秦天就拿下了霍燃,不過,代價是秦墨和秦氏。
看她這幅笑嘻嘻的模樣,像是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她内心對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隻會花老公錢的女人是有一點不屑的,但看在她是霍燃妻子的份上,還是要給幾分面子。
她從手包中抽出一張精美的請柬,“明晚我過生日請大家來玩,這是請柬。”末了,她又補充一句,“可以帶上霍燃一起。”
秦天接過請柬看了眼,一點參加的欲望都沒有,她們又不熟,加上她還要畫漫畫,哪兒有時間啊。
系統音卻響了起來:“宿主,當晚是劇情點,請一定要前往哦~”
秦天滿頭黑線,點了點頭,“好的。”
陳于甯矜持地笑笑,點了下頭,坐上不遠處的黑色賓利。
車裡,玻璃擋住她的臉。
陳于甯望向窗外,看着秦天窈窕的背影。
她知道,霍燃隻是逢場作戲,為了他的目标,他可以不擇手段,娶個女人算什麼?不過是随時可以丢棄的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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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燃昨晚幾乎沒睡,周群給他端來今天的第三杯咖啡,看他的臉色像是心情差到了極點。
周群一早打開微信,就看到霍燃淩晨發來一條消息——讓他找人查一下秦天。
着重查她和霍熵的交際。
專業的私人偵探最擅長查這些豪門秘辛,特别是秦天和霍熵,他們的關系大部分發生在青少年時期,痕迹雖淺,但仔細些,便很快水落石出。
霍燃看着那幾張模糊的陳年監控截圖,心已經開始扯痛,直到滑到下一張。
是最近的,畫面清晰,背景眼熟。
阿波羅酒店的走廊,秦天穿着他們婚禮的敬酒服站在霍熵的門前。
下一張,霍熵的臉微微漏出。
再下一張,她走進了房間。
霍燃握着手機的手狠狠攥緊,白皙修長的手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