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得點賞賜的,看來這次是沒有了,白跑一趟。
抱怨歸抱怨,黃太醫沒有表現在臉上,恭敬地對着宋韻妍道:“請格格伸手。”
宋韻妍現在就需要黃太醫來救自己,自然非常配合地伸手。
黃太醫的手輕輕搭在宋韻妍的手腕位置,把脈的時間并不長,但在此刻卻格外難熬,屋裡的所有人都在看着黃太醫和宋格格。
宋韻妍期待地看着黃太醫,問道:“如何,孩子可還好?”現在這孩子可是保命符!
黃太醫聽了這話,原本放松的嘴角迅速抿緊,大氣不敢出,瞳孔都開始微微放大。
第一次,黃太醫有些懷疑自己的醫術了。
四阿哥第一時間發現黃太醫的不對勁,見他還在愣神,厲聲道:“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黃太醫立刻跪下,聲音顫抖地說:“依微臣的判斷,這位格格...隻是氣血虛,并沒有滑脈之像。”
“不可能!”宋韻妍瞪大了眼睛,“我明明感覺到了滑脈,我會醫術!”
黃太醫有些為難,“如果是格格自己把脈,經驗尚淺,有差錯也情有可原。”
黃太醫的話無疑是給宋韻妍下了定義,不精醫術。偏偏她剛剛才在四阿哥面前說自己會醫術,并且把出滑脈。
宋韻妍心裡一陣後悔,自己為什麼樣熬多嘴說那麼幾句,原本還能說是不懂才搞出的烏龍,但有了她說出的那幾句話以及把四阿哥截來的方式,這些都在表明她的小心思。
“四爺,我...”她還想解釋幾句。
四阿哥靠在椅子上,手裡的扳指不停轉動,倒沒有太過明顯的生氣,又或者說,懷孕的烏龍在他看來,還沒有宋格格試圖插手前院事情來的嚴重。
四阿哥沒說話,一屋子的人也都不敢出聲,跪在宋韻妍身邊的黃太醫此時就一個感覺,後悔,非常後悔,他為什麼要今天值班呢?今天不值班就不會攪進這件事情裡,沒有好處不說,還得罪了一位主子。
黃太醫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很快想出了辦法,道:“其實格格把出錯誤的脈象也是可能的。”
宋韻妍迅速轉頭看向他,等着他的解釋。
黃太醫斟酌片刻,“在女子月事的前幾天也會有滑脈的迹象,想來格格就處于這個時候,讓格格誤以為自己懷了,不是很有經驗的大夫也容易弄錯。”
有了解釋,宋韻妍松了口氣,期期艾艾地看向四阿哥,“四爺,是奴才的錯,奴才學藝不精,弄錯了,還四爺白高興了一場。”
四阿哥也沒說信不信,隻是揮了揮手,“蘇培盛,先送黃太醫回去,賞賜也一并送過去。”
“嗻。”
黃太醫松了口氣,接下來的事情就和他沒有關系了,他快速站起來,跟着蘇培盛匆匆離開。
蘇培盛一路陪着黃太醫,一直到太醫院門口才停下,他擡手,讓身後的小太監上前。
“公公這是?”黃太醫疑惑道。
蘇培盛親自打開小太監端着的盒子,頗有深意地看着黃太醫,“這些都是我們主子爺賞的,想來黃太醫應該懂吧?”
黃太醫額頭瞬間冒出了細汗,“放心,放心。”
蘇培盛滿意地離開,黃太醫抱着盒子進了太醫院,看着空蕩蕩的屋子,他徹底松了口氣,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
東廂房裡,四阿哥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看着還在地上跪着的宋韻妍,他道:“今天的事情,以後不要再發生了。”
宋韻妍知道四阿哥放過這件事情了,她趕緊附和道:“是,下次肯定等确認了在禀報。”
四阿哥起身拍了兩下衣服,大步離開。
“禁足一個月。”
守在門口的宮女太監白了臉,跪倒一片,屋内的宋韻妍咬牙道:“是。”
眼見着四阿哥進了西廂房,東廂房門口的宮女太監才站了起來,碧水趕緊進屋,才走了兩三步便見到了依舊癱軟在地上的宋韻妍,趕緊上前扶起她。
“格格...”
宋韻妍借着碧水的力道站了起來,整個人靠在椅子上,雙目無神地看着前方,“空歡喜了一場。”
她是真的盼望這個孩子,都想好了他穿的衣服款式,結果隻是一場烏龍。
“格格隻是太歡喜了,不是什麼大問題。”
宋韻妍:“可是四爺讓我禁足。”
還是直接禁足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等她再出來,李格格那邊怕是要抖起來了,明明該抖起來的是她才對。
要是這個孩子是真的就好了,一個小阿哥,還是四阿哥的長子,說不得她以後還能當個側福晉。
現在這些都成了泡影。
“禁足不是壞事”碧水安慰道:“一個月後,事情也就過去了,四爺也是為了格格好。”
碧水說的有道理,宋韻妍的心情又振奮起來,“說的對,一個月之後,什麼事情都過去了,到時候四爺還會過來,我和李格格之間,還長遠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