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在屋裡坐以待斃,她輕手輕腳的出門,快步走出院子。
外邊雖然不下雨了,但還是漆黑漆黑的,她躲在一棵大樹後靜靜聆聽着周圍的動靜。
可惜的是此刻她身邊靜的連風聲都沒有。
樊邺欽沒找到,她卻聽到院子裡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害怕的屏住呼吸。
“小娘子,你躲什麼呀,快出來吧,我都看見你了。”寬柄已走到院外,他與邱芮穎躲藏的樹相距不到兩丈遠。
邱芮穎能清晰的聽到他踩到枝葉的咔嚓聲。
寬柄好像真的發現了她,他徑直朝她這邊走來,邱芮穎害怕的死死靠着樹,不敢亂動。
“你就躲在大樹後面對不對?這麼大個人了還跟我玩躲貓貓,真調皮!”寬柄嘿嘿調笑着。
他又往前走兩步,看見樹後那粗布衣襟,放聲大笑,“小娘子,隻要你跟了我,我就天天讓你吃白饅頭。”
還不見人出來,他又接着許諾,“我寬柄保證,隻要你跟了我,我就娶你做小老婆,不會嫌棄你醜的。”
躲在樹後的邱芮穎聽的頭皮直發麻,這個寬柄是不是有病,有個美麗的妻子竟然還招惹滿臉是斑的自己,簡直就是人渣。
腳步盡在咫尺,邱芮穎拔腿就往後跑,“樊邺欽救命啊!”
她在前面跑,寬柄在後緊追不舍,山頂上那些草屋明明都炊煙袅袅的,卻每家的門都緊閉着,沒有一個開門救她的。
見死不救,都這麼冷血?
眼看寬柄就要追上她,一個身影擋在了她跟前,她來不及刹住腳步,一頭撞進他的胸膛。
邱芮穎還沒來得及擡頭看,就聽頭頂一個熟悉的聲音冷笑道:“她是我的人,我勸你還是不要打她的主意。”
是樊邺欽!邱芮穎不知為何,聽到他的聲音心中就立即生出一種安全感。
寬柄先是一愣,而後朝他嘿嘿憨笑着擠眉弄眼,“你長的這麼好看,她那麼醜,太不般配,不如你把她讓給我,我給你蒸一鍋白饅頭,怎麼樣?”
“哦?我看你妻子挺漂亮的……”樊邺欽欲言又止。
邱芮穎被他的話驚住,他這是要表達什麼意思?
聽在寬柄的耳朵裡卻變了味道,他賊溜溜的點頭,龌龊笑道:“那不如咱們交換交換,明天一早再換回來如何?”
邱芮穎驚愕的張大嘴巴,這話寬柄是怎麼有臉說出口的?
樊邺欽用食指彈彈被髒到的耳朵,刻意往寬柄身後看了一眼,嘴角噙上一抹戲谑,“這麼好看的妻子,你都舍得拿來交換,不覺得虧嗎?”
虧?這個樊邺欽怎麼能這麼說,眼前這個寬柄長得這麼猥瑣,是她虧才對,邱芮穎白他一眼。
寬柄歪嘴切道:“我那媳婦是很好看,但看久了也就那樣了,倒不如換個醜的,也圖個新鮮感不是!”
他的話震碎了邱芮穎的三觀,這到底是個什麼破男人!
“我若是……不同意呢!”樊邺欽垂眸冷冷斜寬柄一眼。
邱芮穎這才松了一口氣。
“别開玩笑了兄弟,拿醜的換個漂亮的,你又不吃虧,何樂而不為呢?”寬柄沖他擠眉引誘道。
“我的女人,再醜也隻有我能碰,别人誰都不行。”樊邺欽一手摟緊身前的溫暖,冷聲道。
聽到他維護自己的話,邱芮穎默默給樊邺欽豎個大拇指。
寬柄還不死心,“嘿嘿,兄弟,你何必那麼死心眼委屈自己呢?”
樊邺欽直接拔出劍,像是再和這個寬柄說一句話都嫌髒,“要麼死,要麼滾,你選一個。”
“哎呀,兄弟,你咋這麼想不開……”寬柄不甘心的看着樊邺欽懷裡的小娘子,還試圖勸說。
樊邺欽劍身一揚,寬柄下垂的衣角已缺了個口子,接着他劍尖下移,直接對準寬柄腿兩間的命根子。
“不要,這位公子請手下留情。”寬柄的媳婦跑過來,跪在樊邺欽跟前就磕頭。
寬柄還以為樊邺欽是在跟他開玩笑,瞪眼媳婦,“回家去,淨壞我好事!”
邱芮穎輕歎一聲,這個女人也太傻了,挨了打還要替背叛她的丈夫求情,實在太可氣,“他都打你臉了,你怎麼還護着他?”
寬柄媳婦捂着紅腫的臉,淚如雨下,“他是我們家的頂梁柱,可不能有閃失啊!”
“那你挨的打又算什麼?”邱芮穎怒聲質問。
寬柄突然急了,“我打她怎麼了,她是我媳婦,我想打就打,誰也管不着!”
“像你這種敗類,确實該死!”樊邺欽手腕發力,劍風淩空而上,對着寬柄的脖子刺去。
“不要!”寬柄媳婦驚叫一聲。
邱芮穎也被吓懵了,這種人渣教訓一頓就行,何必非要傷他性命呢?
寬柄愣在地上來不及反應,涼風就襲上他的脖頸,他面色蒼白的捂住脖子,凄慘大叫。
“噗嗤”,寬柄感覺後腦勺一片黏糊,轉頭一看,一個黑衣人口吐鮮血緩緩倒在了地上。
“我還沒死?”寬柄摸摸完好無損的脖頸又哭又笑。
看自家丈夫好好的站在跟前,寬柄媳婦又驚又喜,但當她看到倒地流血不止的黑衣人時,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
“他們這麼快就追上來了?”邱芮穎心頭一緊,驚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