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兩個竊竊私語之時,一個小男孩爬上桌子,興奮高喊:“我有故事,我有故事!”
青年柔和笑笑,“什麼故事?”
“我的故事就是咱們國的三皇子去迎娶琅玕國的九公主了。”
邱芮穎沒想到第一個聽到的就是她和樊邺欽的事,她偷偷看他一眼,他也正朝她看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邱芮穎忙轉了視線,看向桌上的小孩。
“這個故事全申山國都知道,小孩,你還有别的故事嗎?”青年笑呵呵地揉揉他的腦袋。
“那沒有了!”小男孩一翻身就滑下了桌子,往戲台跑去了。
“我有,我有!”一個随意挽着鬓發的婦人喊了一嗓子,就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她的故事,“曾經有一家人,兒媳跟别人跑了,兒子外出掙錢,就留下一個老婆婆和一個三歲的女娃娃在家,一天老婆婆攬着孫女正燒火做飯,鍋底下的火突然就炸開了,柴房裡堆滿的柴草呼一下就着了,老婆婆為救孫女被火活活給燒死了,那個小孫女被燒的面目全非,也沒有活過兩天,真是可憐呐!”
青年一邊聽一邊用筆記在草紙上,“好好的鍋底為何會爆炸呢?”
“那老婆婆總喜歡撿東西,尤其喜歡撿拾人家過喜事未燃着的爆竹,她記性又不好,估計是爆竹混進柴裡了。”
“原來是這樣!”青年遞給她三文錢。
婦人喜滋滋地接過,擠出人群。
“我也有故事。”一個老漢拄着拐杖硬是擠到桌子前。
青年來者不拒,“好啊,請講!”
老漢撸撸袖子,抖擻抖擻精神,咧開少了兩顆門牙的嘴,“我老伴死了兩年了,昨晚托夢給我,非要讓我再續娶一個女人,你說怪不怪?”
“咦,你這算啥稀奇故事,做夢誰還不會啊。”一個老婆婆扭着腰捂嘴大笑,一屁股坐上木桌。
“這位大伯,這類的故事太多了,您再想想别的吧,還是聽聽這位大娘的吧。”青年對這位大娘坐在桌子上的動作有些不滿,但沒怎麼表現出來。
“大家都聽着哈,我的故事可好聽着呐!”老婆婆臉瘦身子也瘦,但動作麻利,說話間蹭一下就站在了桌子上。
青年皺眉不悅,“大娘,您先下來,當心磕傷了。”
老婆婆以為青年真是擔心她摔着,“沒事沒事,你别管我,等我講完故事就下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青年也不好轟人下來,隻得勉強同意。
“大家安靜安靜,都别吵,聽我講啊。”老婆婆自己維持好場面,等人群都看着她,才開始娓娓道來。
“有一次發大水,一個文官帶着他的女兒回鄉祭祖,不料半路碰到百年一遇的大洪水,被困在一個小山上,吃的喝的都被洪水沖走了,眼看就要餓死,一個将軍帶兵來抗洪救災來了,将軍建橋搭路,救下民衆,這其中就有文官和他的女兒。”老婆婆停頓一下,喘口氣,靜看衆人的反應。
邱芮穎覺得這個故事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
樊邺欽并沒有怎麼聽故事,而是不住的往外看,他擔心黑衣人殺手會追來。
“你這故事也不稀罕呐!快下來,該我啦!”人群中一個胖婦人切聲道,她撥開人群,直接拽上老婆婆的衣襟,想把人從桌子上拉下來。
老婆婆扒拉開她的手,“你急啥,好飯不怕晚,你等着就行了,我這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胖婦人急地直瞪眼,“你倒是快說啊,磨磨唧唧的,急死個人!”
老婆婆不再廢話,直接切入主題,“後來你們猜怎麼着,文官的女兒為了報答将軍的救命之恩,想要以身相許,還讓她的文官爹去找人說媒,将軍也爽快答應了,文官女兒日日盼着新婚之日,隻可惜呦……”
邱芮穎聽到這裡,怎麼都覺得這個故事和自己的第四世重生的簡直一模一樣。
“可惜啥,都成親了還有什麼可可惜的還,你的故事結束了,快下來,該我啦!”胖婦人催促道。
“誰說結束了,還早着呢!”老婆婆掐着腰,繼續往下講,“大婚當天,花轎進門,将軍府的人死活不讓進大門,非讓新娘子從側門入,文官女兒好歹也是官員家的嫡女,怎麼都不同意,僵持之中,新郎官來了,說他是當朝大皇子的表表哥的兒子,正妻的位置是要留給禦賜女子的,文官女兒要嫁進來,就隻能做妾。”
聽到這裡衆人一陣兒唏噓,一個說:“這個将軍太欺負人了。”
另一個說:“誰會放着高枝不攀啊!”
“後來怎麼樣了?”又一人問。
邱芮穎現在能十分确定,這就是她第四世重生後的故事。
後來,她為了文官父親曾仕不被人取笑,忍着怒氣從側門進了洞房。
洞房門前等着一位牽着一個女孩的溫婉女子,上來就親昵的叫她妹妹,這一世她叫曾芮穎。
她納悶,問這個女子是誰,女子再次親昵的拉住她的手,“我是咱們将軍的第一個小妾,以後你我姐妹相稱就好,往後妹妹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的,盡管來問我就行。”
邱芮穎簡直要炸了,她進門不是正妻已經夠讓她難堪的了,沒想到進門之後還有一個小妾壓在她上頭,更令她沒想到的是将軍和小妾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女兒。
這讓心心念念盼望美好洞房的邱芮穎真的承受不住。
她忍着滿腹的怒火,終于挨到晚上洞房時分,新郎将軍進來一句話也不解釋,直接上手就要脫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