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拐進一個小院子。
艾真正在和邱芮穎聊天,聽到樹枝掃地的沙沙聲,側目一看,眼前那個俊男子像是長在了樹枝裡一樣。
從那以後,艾真每次都會找兩個小厮來代替樊邺欽砍樹枝。
于是,樊邺欽就徹徹底底的變成了邱芮穎的得力幹将,搖錢樹的骨架由他來做,聚寶盆的盆架也一并承包給了他。
而折紙、串元寶的活就成了邱芮穎的專屬。
剛開始邱芮穎都要推個獨輪的木闆車去擺攤,後來附近的居民們都知道了她,哪家要辦喪事的時候就不再跑其他鎮去買,而是直接找她定制。
邱芮穎的生意從無人問津變成了連臨縣臨鎮的人都跑來找她買,找她預定的熱鬧景象。
賺錢了當然要分艾真一部分,于是邱芮穎一個月算一次總賬,然後刨去成本和人工,把錢分成四份。
一份給艾真,就當是交了房租,一份留着做下個月的成本,剩餘的兩份,她和樊邺欽就一人一份。
日子慢慢過的富裕起來,就連縣令都來過幾次并誇贊了她和樊邺欽。
生活有了奔頭,艾真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她開始天天纏着樊邺欽,時不時的還要上手拉一把他的衣袖,調戲他。
這讓樊邺欽煩躁不已。
更讓人煩悶的是那對賣饅頭的老夫婦天天的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要那二兩銀子,當然除了艾真在場的時候。
老夫婦就像蒼蠅一般纏人,隻要馍店關了門,他們就準時出現在這院子附近,隻要看到縣令的小妾不在,就會在門口大喊大叫的讨錢。
每日被人這樣騷擾,邱芮穎頭痛不已,一日,她決定找縣令吐槽并花了一把銀子請縣令寫了之前判案的文書貼在院門口,這段鬧劇才總算是結束。
這天,邱芮穎正在折托孔縣令找人買來的金色紙的元寶,天氣又悶又熱,她額頭上的汗珠嘩嘩直淌。
她對面的樊邺欽做好一排搖錢樹的架子後,剛洗了把臉,就聽見木門吱呀一聲,那輕快的腳步聲令他聞聲色變。
他兩步邁到邱芮穎跟前,捏住他的衣袖笨拙的為邱芮穎擦去額上的汗珠。
擦汗還不說,還對着邱芮穎笑的柔情蜜意的。
他莫名其妙的舉動讓邱芮穎大為不解,但是她太忙了,一堆預定的單子在等着她,所以她根本無暇顧及樊邺欽的怪異舉動。
直到一個尖銳的聲音自耳邊響起,“你們在幹什麼?”
百忙之中的邱芮穎擡頭看見艾真盯着給自己擦汗的樊邺欽氣的臉色通紅,她才意識到了什麼。
“夫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天太熱了,汗糊住了我的眼,所以他就幫我擦一下,好讓我加快速度幹活,呵呵,你千萬别誤會啊!”邱芮穎趕緊想着辦法解釋。
艾真這才緩了面色。
可樊邺欽似要偏偏和她作對一般,刻意從他的袖子裡掏出一塊繡着牡丹的帕子,對着她的臉就是一通擦,擦完後對着她的腦門吧嗒就是一口。
艾真看懵了。
邱芮穎也懵了,他怎麼可以親她,而且還是當着艾真的面,這下可遭了!
果見艾真氣呼呼的摔門而走。
邱芮穎放下手中的活,她有種預感,好日子到頭了。
“你為何當着艾真的面這樣做?”她還想掙更多的錢呢!
通過這一段時間的了解,邱芮穎算是摸透了艾真這個人,隻要她和樊邺欽保持距離,艾真就是個什麼事都好商量的人,但凡兩人有一點親近,她都會很生氣。
樊邺欽盯着她的臉,反問,“怎樣做?”
“你……你為何突然親我?”邱芮穎不想跟他玩文字遊戲。
“怎麼,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為何親不得?”
邱芮穎無奈,她是他的未婚妻不錯,但不是還沒成婚的嘛,“那你為何偏偏要當着她的面呢親我?”
樊邺欽摸索着下巴,盯着她的眉眼,“那你的意思就是,隻有你我兩人在的時候,我就能親了是嗎?”
“你……”邱芮穎急壞了,他們當下讨論的根本不該是這個,而是艾真翻臉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的問題。
這個男人是不是從小在富貴中生活慣了,一點兒也不知道珍惜目前的安穩。
面對邱芮穎的焦急,樊邺欽不僅淡定從容,而且還有些暗悄悄的竊喜,他起身去屋裡拿了面銅鏡往她手裡一放,出了院門又折返回來,“自己看吧!”
銅鏡有什好看的?能解決什麼問題?她沒好氣的瞪了樊邺欽一眼,低頭一看。
銅鏡裡一臉潔淨的美人是誰?
看不清楚,她用衣袖擦了擦鏡面,再仔細一看,鏡子裡的人做着和她一樣的動作。
不是吧?鏡子裡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她臉上的斑點全部掉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