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是誰?
他昏昏沉沉,眼前都像是蒙了一層霧氣,他甚至還看見了雌性的身影。
可現在誰不知道,蟲族的雌性早已滅絕?
況且……蟲族擁有人形雌性嗎?
也許是他在做夢吧。
蟲族苦笑一聲,閉上眼準備迎接自己的死亡之際,雌性靠近之時的馨香突然闖入他空蕩蕩的世界,帶着些許溫暖,宛若一顆巨大的火球,在他的世界之中升起。
他忍不住再次睜開眼,随後看向莉莉安的方向。
“好孩子。”
莉莉安蹲下身,冰涼的指尖勾起他的下巴,她注視着猶如敗犬般伏趴在泥地之中的蟲族,蟲母的标記正在通過雙方接觸的肌膚逐漸成形。
她将蟲族拉入自己的精神網絡之中,那散發着巨大安撫氣息的驕陽瞬間驅散了他那充斥着寒冰霜雪的世界,常年萦繞在身邊的痛苦也随之消失不見,隻剩下宛若回歸蟲卵之時的舒适、溫暖。
蟲族呆滞的注視着莉莉安,聽見她說:“你沒有在做夢。”
她語調帶着幾分笑意:“我是真實存在的。”
“或許……你還需要一點點小小的治療。”
蟲母的□□是最佳的治療藥,但她嫌棄蟲族滿身的泥垢,于是伸出指尖,撬開他的唇,指尖放在他的犬牙之下,輕輕一用力。
嬌嫩的皮膚被刺破,帶着濃濃信息素的血液在他口腔中席卷而來,蟲族的身體如砧闆上的魚兒猛地彈跳一下,悶哼一聲。
猶如久久未曾降雨的枯竭幹裂的地面突然降下甘露,他渾身顫抖,像是在戰栗,宛若靈魂都被吸走一樣。
莉莉安想抽回手指。
但他卻追逐而來,輕輕地舔過她的指尖。
不過短短一瞬,蟲族身上的傷勢便已經恢複大半,還剩下部分正在結痂。
眼見他滿是泥垢的手要觸碰自己,莉莉安後退一步,被涅索西攬入懷中,捧着那隻受傷的手:“母親,你受傷了……”
手指上還殘留着一點點血迹,莉莉安想了想,又将食指放在他的唇邊:“那你來幫我治療吧。”
她說:“大長老~”
涅索西喉結微微滾動。
向來清冷,沒有多餘情緒的蟲族在此刻露出了虔誠的表情,悸動的心在不斷催促,他忍不住附身,低頭含住莉莉安受傷的指尖。
還挺乖的。
莉莉安看了眼幽怨的斯帕特。
至少比他和斯科皮恩兩蟲乖。
不過好在,斯帕特雖然也有點占有欲,可并不如斯科皮恩那麼強烈。
之前的不聽話,也多是受了斯科皮恩的影響。
現在有了涅索西等蟲的正向影響反饋,莉莉安倒也不用擔心他會冷不丁冒出來咬她一口。
她勾了勾手指,看着涅索西的皮膚逐漸染成淡淡的粉色,唇角微微一勾,随即抽回自己的手指。
涅索西迷蒙的望着蟲母,突然抽離的指尖幾乎帶走了他的靈魂一樣,他竟露出了幾分留念不舍。
“乖,等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治療。”
她親了他一口。
涅索西呼吸一窒,唇角殘留的溫度讓他一度失去思考的能力。
直到蟲族依照莉莉安的命令将地上趴着的蟲族一并帶走,他才恍惚間回神,腳步有點發飄張,仔細一看,莫奈甚至看見大長老唇角上揚了幾個像素點。
莫奈:……
他向同伴蛐蛐:“你看見大長老的表情了嗎?”
“啊?什麼表情?”
“就是那種,蕩漾的表情。”
同伴仔細觀察了一下大長老,随後搖了搖頭:“沒有,你看錯了吧?”
“誰不知道我們大長老常年不苟言笑啊?”
莫奈幽怨:“可是我分明看見了。”
曾經他有多麼崇拜大長老,如今就有多麼委屈。
自從大長老出現之後,母親都不把他招到身邊伺候了,他也好想被莉莉安親吻,可惜莉莉安最近的心神都放在了涅索西身上。
可惜的是,同伴拍了拍他的腦袋,隻說:“行了,别糾結了,我知道你是因為母親最近寵愛大長老的原因嫉妒了。”
“與其在這裡糾結,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赢得母親的歡心。”
“等大家安定下來,解決了那些威脅母親的異蟲,我們有的是時間與母親親近。”
蟲族的壽命很長,漫長的八百年足以讓蟲族有時間去争奪蟲母的喜愛。
在同伴看來,大長老雖然獲得了蟲母的喜愛,但那又如何?他已經一百多歲了,整整比蟲母大一百多歲。
而他們這些年輕的蝶族,最小的也隻有二十多歲,所以……他們比大長老擁有蟲母的時間遠比他還要多。
你看。
大長老都這麼老了,就讓讓他吧。
同伴笑眯眯的拍了拍莫奈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