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拾秋和康管家一人一邊,架着庾林的胳膊,将人從地上扶了起來,緩緩移動到沙發邊,讓庾林躺在了沙發上。
庾林躺下後,依然一隻手捂着胸口,呼吸沉重,嘴唇泛白,一身冷汗不止。
他的眼神有些渙散,似乎也聽不到旁人說話,距離徹底失去意識隻有一線之隔。
腹部的毛衣被玻璃割破,皮膚上幾道深深淺淺的傷口正往外滲血,更濃厚的血色将毛衣浸染了一大片。
周拾秋順手用圍巾按住了庾林腹部的傷口,然後聽到康管家冷靜地給醫院打去電話。
庾林剛才的狀态,絕不是受傷或者受驚的表現,從康管家的舉動,周拾秋可以肯定,庾林有不為人知的疾病,而這件事康管家是知情人。
“他這是怎麼了?”周拾秋焦急詢問。
康管家欲言又止,最後簡潔回道:“事發突然,我沒能及時攔下,讓白女士碰到了庾先生。”
說罷,康管家又打電話報警,并聯系酒店安保人員來控制局面,最後還不忘給庾林的姐姐打了個電話,畢竟白馨是她的朋友。
該聯系的人聯系完畢,康管家找來登山繩将白馨綁起來。
一切準備完畢,康管家回到庾林身邊,代替周拾秋壓住庾林腹部的傷口,并對周拾秋說:“周小姐,你先解除對白女士的異能控制,否則讓人發現不對勁,引來進研所的人就遭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周拾秋點點頭,一個響指過後,白馨的意識回歸。
一開始白馨還有些懵,可當她看見沙發上尚能呼吸的庾林,她又陷入了癫狂的狀态。
不一會兒,安保人員最先趕到,帶走了白馨,稍後會移交警方,接着醫護人員也到了。
救護車将庾林送往佑民醫院,在手術室縫合好傷口後,庾林立馬被送進了VIP住院部2003病室。
這是一間十分寬敞的房間,專屬一人的療養空間,可以确保絕對的安靜和隐私。采光充足,設備齊全,獨立衛浴,甚至還帶廚房,要說是酒店,周拾秋也是相信的。
光是看一看,周拾秋都覺得肉疼,在這裡住一晚,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庾林被送到病床上時,人還不是很清醒,他的主治醫生來病房,向康管家簡單說明了庾林的情況。
幸好腹部的傷口不算太深,并未傷及内髒,相比之下,庾林心髒的情況更為不妙。
短短三天,他心髒就超負荷了兩次,醫生建議先留院觀察一周,等情況穩定後再出院不遲。
周拾秋悄悄聽着醫生的說明,整個人感覺有些懵。
她一直以為庾林說自己心髒不好是開玩笑,沒想到他還當真有心疾。
醫生離開病房後,庾林的姐姐——庾雙趕到了醫院。
一位打扮時尚的貴婦,優雅地走進病房,看上去年紀比庾林大了不少,帶着些咄咄逼人的氣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
當庾雙看見周拾秋在病床旁,整個人就像一隻炸毛的貓,瞬間優雅全無,聲音尖利地說道:“她是誰?康管家,是你讓無關之人留在這兒?”
面對庾雙的興師問罪,周拾秋有些慌,她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不能留在病房中。
康管家也有些手足無措,一會兒看看一臉無辜的周拾秋,一會兒看看還不清醒的庾林,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問題,隻好簡單回了句:“庾先生說不用管她。”
“什麼叫不用管!你是不是大腦短路,需要返廠重修?”庾雙目光犀利地盯着康管家與周拾秋。
“安靜……”
庾林的聲音突然響起,聲音明明微弱又低沉,可霎時間讓整個房間安靜了下來。
躺在床上的庾林,半睜着眼,人似乎還沒完全清醒,他有氣無力地朝周拾秋招了招手。
周拾秋似懂非懂地靠了過去。
她每靠近一步,庾雙的臉就驚恐一分,下意識地想要上前阻攔,卻又知曉庾林的脾氣而不敢輕舉妄動。
周拾秋在這種怪異的氛圍中,挪到了庾林的面前,按照他的指示,一邊撩起垂落的頭發,一邊緩緩俯下身,将耳朵湊近到庾林嘴邊。
“庾林!”庾雙終于忍不住吼了一句。
可庾林并未理會,隻是輕聲對周拾秋說:“白馨的情況不正常,可能會驚動進研所,讓康管家先帶你離開避一避。”
說完這些話,庾林又朝康管家使了個眼色。
康管家迅速反應過來,帶着周拾秋離開了病房。
當周拾秋與庾雙擦肩而過準備離開病房時,她明顯感覺庾雙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下來。
就在周拾秋與康管家走出病房時,警察已經來到了這裡。
因為庾林情況并不算穩定,康管家便代為接受了警方的詢問。
據說白馨此刻也在佑民醫院裡,因為她的狀态有些怪異。被注射了一針鎮定劑後,她總算安靜下來。不過在她完全清醒前,大概會暫時留在醫院,對她的審訊也隻能延後。
可此刻,一個新情況擺在了他們面前。
進化研究所的調查專員在白馨身上檢查到了異能殘留,這件案子或許牽扯到連環兇案,因此進化研究所會介入調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