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們翻到了一張酒店走廊裡的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摟在一起,舉止親密。
男人是鄭常新,至于女人,周拾秋從未見過,可又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一頭棕紅的長發,淺褐色眼瞳,鼻尖一點痣,飽滿的紅唇,衣服上帶着黑色蕾絲,看樣子比鄭常新年長一些,整體透着一股成熟豐韻……
周拾秋想了好半天,也沒弄懂究竟從哪裡來的熟悉感,直到看到照片下的标注。
——L463年11月13日晚,青溪酒店13樓監控。
看到“青溪酒店”四個字,周拾秋終于想起為何自己覺得照片上的女人熟悉。她曾從庾林口中聽到過同樣的描述,細節基本一緻。
這女人就是鄭常新的出軌對象。
繼續往後翻找,她發現不少鄭常新與此人的親密照片,時間跨度很長,哪裡是鄭常新口中的一時糊塗,他們倆早就在一起了,甚至兩人相識都在周拾秋認識鄭常新前。
“等等……”周拾秋驚呼,“不會我才是小三吧?”
心中一陣惡寒,帶着這種擔憂,她尋找起關于這女人的信息。萬幸,暗魈對這女人也做了詳細調查報告。
女人叫萬琳,是鄭常新所任職公司老闆的妻子,兩年來,一直與鄭常新保持着地下情人的關系,而鄭常新身邊所謂的正牌女友們,皆是為了掩飾兩人之間的不正當關系。
知道真相的周拾秋一時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懊惱。
慶幸自己不是第三者,懊惱自己傻傻淪為工具人,竟還被個普通人勒索。
有時候她真希望自己沒那麼多顧慮,好好發揮進化者的犯罪基因,讓鄭常新為招惹她而後悔不已。
整理完有用的信息後,兩人決定以此為籌碼,與鄭常新談判。
在齊绮的出謀劃策下,周拾秋打開手機免提,給鄭常新撥去了電話。
“嘟——嘟——”
等了二十多秒,電話無人接聽。
周拾秋挂了電話,與齊绮面面相觑。興許正忙着别的事,沒聽到手機鈴聲?這樣猜測着,周拾秋又打了兩次,結果依然無人接聽。
無奈之下,兩人又等了半小時,再次打過去,同樣沒接。
“難道我上次沒同意給錢,直接屏蔽我手機号了?”周拾秋胡亂猜測。
齊绮又用自己的手機試了試,結果一樣,“不像是屏蔽了,也許睡下了,開了靜音?”
周拾秋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21點17分,不禁苦笑道:“這個時間睡覺,會不會太早了些?”
一時聯系不上鄭常新,她們也沒轍,暫且決定明早再聯系看看。
周拾秋說:“如果他明天還不接電話,我就直接去公司找他。”
齊绮沒有反對,“能以和平方式解決當然最好,不過也得有兩手準備,先禮後兵。你把資料發我,我找朋友問問,他黑點這麼多,就算法律途徑走不通,還有網絡判官。”
“嗯。”
齊绮回了自己房間,周拾秋則把資料盡數發送給齊绮。
事情不能立馬解決,堵在心上憋得慌,周拾秋睡不着,隻能繼續上網吃瓜。
危機管理局的混亂基本已被強制壓下,某些不怕事的賬号陸續被封禁,讨論聲漸消,聊天大廳也重啟。
周拾秋發現自己收到十多條私信,一一點開查看,正是昨晚目睹她接取尋死任務的那群閑人。
問題十分統一:
【你不會昨晚被理想者奪舍了吧?理想者重生?】
看着這些被陰謀論徹底洗腦的言論,周拾秋的手指懸在鍵盤上,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恐怕說什麼都有可能被扭曲。
而且這麼多人,她一個一個回哪兒回得過來。
果斷放棄後,她退出危機管理局,又依次浏覽了幾個熱門的論壇。
情況與危機管理局相近,官方下場,開始控制輿論發酵,效果雖沒有危機管理局顯著,但總算在群情激奮的浪潮中,陸續出現理性質疑的聲音。
也不知這次事件算不算好事,當所有守舊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與理想者的矛盾上時,關于周拾秋和花店的熱度總算降了下來。
不過,熱度降低不代表已經翻篇,她還是得趕緊解決鄭常新這個大麻煩,為自己沉冤昭雪。
忽然一聲消息提示音從手機傳來,周拾秋從電腦屏幕移開視線,轉頭拿過手機一看,消息來自于“金主爸爸”。
【睡了嗎?】
奇怪,實在是奇怪!
周拾秋看着那三個字,感覺異常陌生,特别這三個字還出自庾林之手,她很難将兩者聯系起來。
沉思了許久,周拾秋才警覺地回了一句話。
【是本人?】
下一秒,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突然響起的鈴聲吓得周拾秋一激靈,手機險些摔地上。
周拾秋一頭霧水接通電話,隻聽對面傳來熟悉的調侃聲:“睡迷糊了?不是本人還能是誰?”
确實是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