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林揉了揉眉心,“可能,周拾秋會不會……”
“不會!”齊绮眼神堅定。
“不會什麼?”
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吓得兩人差點跳起來。
兩人不約而同回過頭,隻見一個撐着遮陽傘的男人,臉上帶着慵懶的笑意,朝他們招了招手,“怎麼秘書小姐走到哪裡,哪裡就會出事呢?”
褚成舟散漫的調侃,帶着些許試探,視線往人群方向望去。站在他身邊的施煦微笑着點頭問候:“周小姐,齊小姐,上午好,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褚成舟和施煦皆是一身常服打扮,沒有穿進研所的制服,想來是不想引起注意。
庾林無視了褚成舟的話,語氣平淡地對施煦說:“庾先生在這裡參加同學會,我們應邀而來。”
“那庾先生呢?”褚成舟一針見血。
齊绮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把失蹤一事告訴褚成舟,畢竟,這人是進研所的,現在周拾秋控制着庾林的身體,貿然讓進研所插手,不知會不會給周拾秋帶去麻煩。
“昨晚失蹤了。”當齊绮猶豫不決時,庾林已經回話了,“專員先生停職這麼閑,不如幫我們找找人。”
齊绮略微驚訝地望着庾林,庾林面不改色,悄悄朝她使了個眼色。
“失蹤?這房子裡出事的就是他?”褚成舟饒有興緻,并不關心庾林的死活。
“啊不,出事的是庾先生的同學,至于庾先生,昨晚從房裡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齊绮簡單說明,後面不好的猜測沒能說出口。
如果真是遭遇了那夥進化者,萬一周拾秋沒事,怕解釋不清,她幹脆不言明了。
褚成舟摸了摸下巴上還沒來得及修整的胡茬,若有所思,嘴裡嘀咕着:“一晚對兩人下手,行為模式又改變了?如此冒進,不應該啊……”
施煦例行公事一般詢問:“沒有報警嗎?”
“還不到失蹤判定時限,所以……”庾林目光緊鎖在褚成舟身上。
“哼,秘書小姐挺會使喚人。”褚成舟諷刺道。
“萬一是你們想抓的人呢?這條線索,裡面的專員和警察可暫時還不知道。”庾林神情自若地回道。
庾林從褚成舟的眼中看出,他破案立功的欲望很強,便以此引誘褚成舟幫忙。
最終,他賭對了,褚成舟臉上雖不情願被使喚,可嘴上還是向他們詢問了庾林昨晚下榻的房間,随後帶上施煦,閑庭信步往别墅走。
在大門口,褚成舟厚着臉皮向警方出示了證件,警方放行,他大搖大擺帶着自己的搭檔,進入了别墅。
“進研所的停職消息是真的不共享給警方啊……還能讓他鑽空子繼續騙人……”庾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讓他們介入,真的沒關系嗎?”齊绮有些不安。
庾林搖了搖頭,低聲道:“褚成舟被停職,申請不了檢測儀器,交給他,總比向警方報失蹤安全。”
嘴上說着安慰的話,可庾林心中同樣有所擔憂,倒不是擔心褚成舟和施煦會不會覺察周拾秋的異能,而是這麼久周拾秋沒有消息,也不發送任務完成申請,會不會她現在的處境并不安全呢?
約莫一小時後,褚成舟和施煦被趕出了别墅,顯然,停職的身份被裡面的人識破了。
褚成舟撐着傘在門口跟施煦交代幾句話,将傘留給施煦後,兩人便分開行動。施煦用傘擋着臉走到一旁,打了通電話,而褚成舟則漫不經心走向了圍在别墅附近的聚會者。
庾林的那些同學七嘴八舌地向褚成舟提供着線索,褚成舟不時點點頭,将有用的信息依次記到本子上。全程隻有桑雲海的未婚夫夏子辰不發一言,神色異常難看。
等到線索搜集完畢,褚成舟正打算走,卻被夏子辰叫住。夏子辰将褚成舟拉到了沒人的角落,跟褚成舟說了點什麼。
秘密談話結束後,褚成舟沖施煦揮了揮手,跟施煦交頭接耳共享信息後,兩人才重新走回庾林和齊绮面前。
“查到什麼了嗎?”齊绮緊張地問。
褚成舟沒解釋,擡手指了指前方,隻說了兩個字:“上車。”
四人搭乘的車輛緩緩駛向山下,繞過滑雪場,行駛了大約20分鐘,最終停在了星槐溫泉山莊的門前。
山莊酒店大堂裡,褚成舟向前台出示了證件,語氣冰冷地說了句:“我要見柴星曜。”
随後,前台将四人安排進了餐廳的包間。
庾林和齊绮心事重重,一時不知褚成舟為何帶他們來到溫泉山莊,褚成舟也沒有解釋的打算,四人就這麼各懷心事,坐在包間裡安靜等待。
不多時,包間房門打開,一個穿着休閑,戴着墨鏡,看似玩世不恭的年輕男人走進了房間,臉上洋溢着輕松惬意的笑,随性地開口道:“喲,是什麼風,把進研所的人吹到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