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拾秋敷衍道:“哦,沒事,就随便問問,哈哈哈……聽你剛才和暗魈老大的對話,才知道你們進研所還搞這種肮髒交易,就好奇這種交易的範圍到底有多廣。”
“哼,你偷聽的挺多嘛。”褚成舟冷冷譏諷。
從褚成舟肯定的答案看來,紀骞宏跟周拾秋一樣,是在逃進化者。周拾秋覺得最好避免在褚成舟面前提及此人。
怎麼說也是同類,她沒理由暴露對方。
“其實之前我聽我的危代人說過,她遇到件怪事,有人借常華表弟的身份到花店找她。”周拾秋說着朝齊绮使了使眼色。
齊绮立馬意會,接着道:“啊對,後來我通過危機管理局私信了常華表弟,對方表示并沒有來過花店。當時我就覺得奇怪,能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除了瑞波恩科技,也就你們進研所了。讓我不得不懷疑,到底是你們進研所來秘密問話,還是瑞波恩出賣了我的信息。”
褚成舟将此記錄下來,眉頭深鎖,若有所思,“進研所沒理由找你,我怎麼覺得是那夥人……”
“對,我覺得跟當時扮成齊小姐來酒店找我的是一夥人。”周拾秋附和。
庾林沉聲說:“如果真是那夥人,那瑞波恩你就得留意了,專員先生。”
周拾秋乘勝追擊:“齊小姐接尋死委托那晚,為何兇手去而複返?這麼多起自殺案中,為何兇手會對受害者及其危代人了如指掌?還有齊小姐身份暴露的問題,樁樁件件,都指向瑞波恩。”
褚成舟聽得頻頻點頭,一臉贊賞:“很有意思的想法,跟我不謀而合。這次死者的手環似乎讓他們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正在說話間,施煦回到了房間,簡單說明了從騷擾桑雲海那兩人口中獲得的口供。
那兩人正是因為看到桑雲海手環上委托進行中的狀态,才會找上桑雲海。本隻是想勸桑雲海的協議危代人别再相信瑞波恩,沒想到桑雲海的反應太大,竟跑去找幫手,還說他二人騷擾。
“那兩人一口咬定,是桑雲海女士自己往他們身上撞,才讓他們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環。”施煦不偏向任何一方,隻将聽到的話複述了一遍。
這種話若是被桑雲海的朋友聽到,自然會覺得是兩人為了脫罪,惡意中傷。
周拾秋心裡卻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昨天早上我救的人,根本就不是桑雲海呢?”
褚成舟一臉興緻勃勃地問:“怎麼說?”
周拾秋自然不能說因為她在桑雲海身上覺察到了異能氣息,隻能基于手上的線索回答:“說不清,我早上見到的桑雲海,和在别墅同學會上見到的桑雲海,感覺不太一樣。”
“如果那夥人存在變異系進化者,的确說得通,之所以招惹暗魈,也許因為進研所排除了暗魈作案的可能性,試圖轉移進研所視線?”施煦推測。
褚成舟表示贊同:“有可能,畢竟他們還想借機挑起理想者與守舊者的紛争。”
見他們沒起疑,周拾秋松了一口氣,随即又想到一個疑點,“不過很奇怪,我不知道為什麼聚會上的桑雲海依然記得我早上救過她的事。”
為她解惑的是褚成舟。
“他們中有一人可以制造幻覺,如果隻是單純僞裝成死者做了這件事,之後被人問起,一定會穿幫,用幻覺修改記憶不就天衣無縫了。”
周拾秋瞬間釋然,心中盤旋許久的疑惑轟然落地,不過看褚成舟一臉得意的樣子,她有些不服氣,冷嘲熱諷道:“專員先生腦子真好使,還好不是罪犯。”
“謝謝誇獎!”褚成舟并不吃這一套,話鋒一轉又道,“對了,死者的未婚夫認為是協議危代人石桀殺了死者。據說兩人曾有感情糾葛,而死者生前曾私下簽訂了遺産繼承協議,她未婚夫認為這都是石桀的手筆。”
聽到這種說辭,周拾秋也順理成章将從黎浩哲口中聽到的八卦消息告訴了褚成舟。
褚成舟聽完道:“石桀這人我們會跟瑞波恩一起調查,在裡人格啟動記錄這件事上,石桀的口供大概會有所不同,說不定可以抓住藏在瑞波恩裡的鬼。”
一切看上去似乎很順利,因為有着共同的目标,原本互看不順眼的人暫且放下成見,冰釋前嫌,信息共享。
周拾秋衷心祝願:“希望你們能盡快解決此案。”
褚成舟卻露出陰險的笑,“如果庾先生同意當誘餌,說不定這案子能破得更快些,願意讓我監視你嗎?”
“滾!”
有些人的印象怕是一時半會兒很難扭轉了,褚成舟這個人,立功升職應該是他的首選項,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大概率不重要。
霎時間,周拾秋收回了對褚成舟改觀的想法,一直怒瞪着褚成舟,直到他離開溫泉山莊為止。
看着褚成舟和施煦開車離開,周拾秋松了一口氣,剛準備拉上齊绮去泡泡溫泉,一回頭就對上兩雙被怒氣沖紅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