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彤被誇得很開心，但是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端着空盒子有點發愣。

柳如慧卻已經轉了個話題，問道：“明天可以去看三級可選的試煉副本列表了，咱們要不要一起去？”

“我已經2級60了，”她有些驕傲地掃了衆人一眼，“再下一次副本應該就能到三級，需要早做準備。”

在柳如慧了解的信息裡，因為靈能者隻能在18歲植入腦芯片，所以穩定進副本也是18歲以後的事情，學院新生基本隻下過一兩次副本，等級都在2級出頭的狀态，超過2級50%的都很少，像她這樣的2級60%的人則是鳳毛麟角，她甚至打聽過，就算是被風教授看重的白術學長，當年剛入學時候也不過2級80%。

她看向謝菱，見對方似乎在猶豫什麼，便主動問道：“謝菱，你多少級了？”

謝菱擡眼看她：“2級70%。”

柳如慧唇角微微抽動了下，很快又恢複常态。

“不愧是文昌世家啊，”她言不由衷地誇贊道，又轉頭問江小彤，“小彤呢？”

江小彤還盯着自己空空蕩蕩的雙手，木然回答道：“2級55%…”

“哇，很不錯嘛！”柳如慧擊掌歎道，“那我們明天一起去看看？”

她說完，又覺得好像忽略楚筱筱不太好，于是故意問道：“筱瑤，你多少級了？”

還沒等楚筱筱回答，她又“好心”地加了一句：“沒事，之前也沒人教你，你現在能到2級就不錯了，明天去選還是有點早，你還是在宿舍養傷吧。”

楚筱筱原本快速浏覽着存儲下來的學院手冊，聽她這麼說，便“哦”了一聲：“你們去吧，我确實得再養養。”

正說話間，白術的鍊接突然提醒通話接入。楚筱筱走到一邊按了按太陽穴。

“白學長？”

白術聲音傳來：“筱瑤同學，身體好些了嗎？”

楚筱筱：“基本恢複了，多謝學長關心。”

白術“嗯”了一聲，直接道：“是這樣的，之前你人在副本，沒有登記等級信息，我現在記錄一下，你直接告訴我就好。”

“好的。”楚筱筱應道，“我現在3級1%。”

通話那邊短暫停頓了兩秒，白術仿佛不太相信，又确認了一遍：“你是說，3級1%？不是2級1%？”

楚筱筱：“是的學長，是3級1%。”

白術：“我多問一句，你這是第幾次進入副本？”

楚筱筱：“第二次。”

白術又頓了下：“好的，我記錄下來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可以來看看三級試煉副本的列表。”

通話在“謝謝學長”“學長再見”中挂斷。

當她回過頭來時，便看到了柳如慧十分精彩的表情。

“你居然……3級了？”柳如慧還是不願相信，“而且隻進了兩次副本就升到了三級？！等級信息做不得假哦，學院有檢測手段的！”

楚筱筱樂了：“我做這個假幹什麼呢？我就是3級1%啊。”

“當然，我是野生的九溟，我也不太懂啊，3級很厲害嗎？厲害到需要作假的程度？”

江小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于我們這些正式成為靈能者不久的新生來說，3級很厲害了！但是對于整個靈能界來說，3級還是小菜菜呢，最厲害的人都在10級以上！”

楚筱筱兩手一攤：“就是啊，那我圖啥？”

圖氣死你嗎？她看着柳如慧，心中好笑。

柳如慧抿着唇，憋了半天，才說了句“那明天一起吧”，便告辭回了自己的宿舍。

聽着她“砰”的一聲關上宿舍門的聲音，江小彤突然如夢初醒：“我的甜湯！我就說好像哪裡不對！她把我的甜湯喝了！”

…………

另一邊，白術斷掉鍊接，身體向後靠在椅子上，默然看着面前的數字。

半晌，他才站起身走到卧室，沒有開燈，而是取出一根香薰蠟燭點上。

燭光如豆，一個白色人影在燭光中逐漸清晰起來。

“是她嗎？”那個人影聲音缥缈。

白術微微點頭：“應該是她。”

“學院裡不姓白的九溟，隻有她一個。”

“而且，她隻進了兩次副本，便已經3級了。”

人影頓了頓，發出“呵”的一聲。

“一個野生九溟，竟然能破了我們控制的初級副本。”

“盯好她，看看她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人，在故意與我們白家作對。”

“是。”白術沉聲應道。

人影消散，燭光熄滅，昏暗的卧室裡隻剩下隔着窗簾透入的月光。

冰涼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