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星去找了宋牙人,跟着四處去看鋪子,府城畢竟更大,有不少鋪子待租。
這鋪子最少都要租三年的,得尋個好地方,不能将就了。
因此每日都跟宋進去看鋪子,連着跑了有四五日,這府城的路都快跑遍了,才決定下來。
鋪子在迎西街,在府城算得上繁華,人流量大,離着帽兒胡同也不是很遠,鋪子左右分别是一家布莊和首飾鋪子。
裡頭也寬敞,二樓比之在鎮上的更為雅緻,且有八九個雅間,聽說以前是開茶樓的,桌椅齊全,倒是不用大改,簡單添置些東西即可。
最後商談下來,租這鋪子一月二十五兩銀子。
鋪子租好,食材也尋到了,許大嫂這幾日在酒樓看過,回到家又鑽進竈房做菜,對鋪子的菜單心中有數。
水哥兒那邊也打聽了,府城普通人家的親事同鎮上相差不大,大戶人家也隻是場面大些。
前期準備完成,許晚星心中信心滿滿,隻待将鋪子裡稍微整改過就可開張。
心頭一轉想起之前在鎮上擱置的事。
“宋牙人,你對這府城可比我熟悉的多,我想向你打聽一事。”
“您盡管說,我日日在這府城轉悠,裡頭的事兒清楚着呢。”
“我想問問,這府城可有書院是專教女子的?”
宋進:“自然是有的,有兩三家是女子書院,女娘和小哥兒都收。”
“那書院都招收多大的學生?五六歲可能去?”
“能啊,多大年紀都收,這府城我知道的有素心書院和育慧書院都是教女子的。素心書院多是教女子識字,繡花的,束脩要少些,育慧書院則是大書院了,好些大戶人家官眷都送家裡的女娘到這讀書,裡頭的女夫子有好幾位,聽說還有從京城來的嬷嬷,不僅教人讀書寫字,彈琴書畫,還教些規矩和管家的本事,束脩可比素心書院貴的多。”
許晚星心中有數了,“多謝宋牙人。”
回去先告知了大家鋪子已經租好,又安排接下來要幹的事。
“鋪子那邊我會盯着些,在開張之前,大哥二哥負責把麻将做出來,大嫂和水哥兒可以走街串巷向人介紹下我們的婚書和喜帖,能賣出去一些更好,若是不能也沒事,給人留個印象,以後用得着自會想到我們。”
“行!現在這麻将我們可熟悉的很了。”許盛笑道。
許大嫂答應下來,“好!我們鋪子可算快開了,習慣了之前在鎮上日日忙碌,現在可真是閑不住。”
大家臉上也露出笑意。
許晚星又說,“還有一事,我之前在鎮上就想送顧念上書院,隻是鎮上不收年紀小的學生,今日我在府城問過了,有兩家書院都收,大哥大嫂也商量一下,禾哥兒要不要也送去?”
許大嫂看向才四歲的禾哥兒,“禾哥兒還小,我之前都沒想到。”
許晚星:“可以考慮了,不管學什麼都是從小學起的好。而且我們開這鋪子,成天人來人往的,讓他們兩人這麼小就接觸這些,我擔心影響不好。書院都是女學生,他們也能在府城交些朋友。”
許大嫂細想也是,“星哥兒說的有理,這書院在哪兒?”
“有兩家書院,素心書院束脩少,教的東西也少,我傾向于育慧書院,琴棋書畫都有,夫子都是見過大世面的,能學到的東西多,總能有自己喜歡擅長的,裡頭都是些官宦小姐,讓他們從小接觸,以後大了與人交往也不怯場。”
“那萬一被人小姐欺負可怎麼好?”許大嫂有些擔心。
這個問題許晚星也想過。
“他們年紀小,入了書院一起的都是些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孩子小還不懂得家境門第,能玩到一塊,且官家小姐名聲最為要緊,若欺辱同窗,有夫子看着,以後難尋好親,如有萬一,回來說了,我們也不怕,自是要做主的。”
許大嫂深以為然,“是這個理,那聽星哥兒的。”
許晚星又看向顧茗顧念,“顧茗覺得如何?念念呢?想不想去?”
顧茗并無意見,“你已思慮周全,如此甚好。”
“念念想去!”
先回了小麼的話,顧念去拉着弟弟的手,“禾哥兒,我們也要去書院啦~”
看這模樣,确實是情願的。
知勉也跟着高興,“太好啦,以後我們四人都要讀書的,我不用看着你們兩玩耍羨慕了。”
許昌拍了一把他的頭,“臭小子,就你貪玩,你是先入書院的,以後可别還不如姐姐弟弟。”
知勉一下緊張起來,“我,我這就去讀書了。”
惹得一家哈哈大笑。
許盛心裡發酸,兄弟三人,大哥和星哥兒都各有孩子了,自己成親幾年也沒有,現在更不知何時才能有了。
次日,一早許晚星就讓顧念跟禾哥兒穿上了漂亮衣服,是來府城後新買的布料做的。
他和大嫂也穿了好衣裳,俗話說“先敬羅衣後敬人”,可不能穿的寒酸,讓人以為他們好欺負。
到育慧書院,叩門後出來一年輕婦人,禮貌詢問,“你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