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星贊同,“對啊,二哥,若真成了,到時候你好好待人家,多做彌補就是。我已跟吳嬸子說了,這段日子忙,趁這時候我們打聽打聽吳家品行如何,若沒問題就先接觸看看,成與不成你們雙方說了算。”
許盛瞧着父母兄弟的神色,一臉殷切,不欲讓人焦心,“聽你們的。”
“那我這兩日就四處打聽看看。”許晚星搶先說。
“我也在府學找人問問看吳家公子的品性。”顧茗接着道。
許父放下心,“好好,要讓茗小子跟着費心了。”
“外祖父,這是我應當做的。”
“好孩子,多謝你。”
另外三個孩子也跟着開心,顧念晃着許晚星的手,“小麼,我又要有二舅母了嗎?”
許晚星捏捏她的手指,“還不确定呢,希望吧。”
畢竟許盛之前受了親事的苦,若能成家裡都高興。
這事暫時說定了,又轉去說旁的,誰也沒注意到,坐在屋裡聽了全程的水哥兒臉色發白。
次日,許晚星要忙着給人說親,又要打聽吳家的事,一整天都不在鋪子裡。
許大嫂在後廚做今日的飯菜,許昌跟着幫忙。
二樓的客人玩的起勁,一樓隻有許盛和水哥兒在。
許盛将一樓幾張桌子擦的幹幹淨淨,又來回添置了茶水。
來回跑了幾趟,卻見水哥兒拿着針線發呆,走近一看,針刺破了手指,血滴在帕子上。
趕緊搶過放下,沖人急道,“你幹啥呢?手指戳破都不知道。”
水哥兒眼中含淚,又看着他發呆。
許盛撓撓頭,“咋?你也有好事要告訴我?”
不然咋跟星哥兒昨日似的,光盯着人不說話。
一滴淚砸下,水哥兒擠出一抹笑容,“嗯,好事。願盛二哥與吳家小姐喜結良緣,從此恩愛不移。”
許盛嘟哝着,“成不成還不一定呢,也祝賀的太早了。”
水哥兒沒聽見,低頭繼續繡帕子。
“哎,你那手指都被針紮了,歇會兒吧。”
“無妨。”
見人頭也不擡,許盛尴尬地繼續幹活去了。
連着打聽幾日,許晚星趕緊回家說去。
“不成,這門親事不成,不能再糟心一回了。”
許母追問,“星哥兒,你打聽到什麼了?”
“娘,這要真成了親家,那可是門吸血的親戚,我打聽到......”
原本許晚星在巷子裡幾家做媒時打聽了,都說吳嬸子一個寡婦帶大兩個孩子不容易,做鄰居幾年了也從沒與人吵過架。
唯一奇怪的是她家大郎有二十了還沒娶親,人也隻當她家條件不好,畢竟一個寡婦也隻能靠漿洗做活賺錢,還要供兒子讀書,雖在這住着,但宅院是同好幾家合租的。
打聽到這沒什麼問題,隻是家貧了些,這倒無妨,他不也是個寡夫郎帶兩孩子嘛,還頗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直到今日在鋪子裡,想着後宅夫人們精通各家八卦,萬一也有知道些什麼的,就随口打聽了一句,沒成想真有收獲。
人夫人以為他是給旁人說親,也沒避諱,直說了吳嬸子先前的行徑,這瘋婆找了城東那邊的媒婆,想把自己女兒嫁到人家裡做妾,還要一大筆銀子。
那媒婆得了吳嬸子承諾,說是事成之後給她個五兩十兩的,便跟着上心。說媒說到這位夫人家裡,還帶了小姑娘上門,跟賣貨似的,被她當場抓住,給罵出府了。
聽說後頭還找了旁人,不過都沒成。
許母氣急,“這,這不是賣女兒嗎?連廉恥也不要了。”
顧茗也交代自己打聽到的,“我托了同窗去問,卻打聽到這吳兄為人大方,常請人吃飯,有不少酒肉朋友。”
許昌思前想後,“既然家貧,那他是拿什麼來充大頭的?之前看上的是大戶人家,怎麼現在卻看上我們普通老百姓了。”
許晚星一聲冷笑,“怕是人家看不上她的行徑,她隻好退而求其次。又見我們開了鋪子,也能賺不少錢才動心了吧。明明是賣女,話還說的那樣好聽,真令人惡心,可惜了那姑娘,生錯了人家。不過不管她如何可憐,這門親事是絕不能成的。”
許母臉上露出焦急,“這些人心眼這樣多,以後老二的親事更是難找。”
許盛倒是一臉坦然,“我本來也無意,順其自然吧。”
許晚星拍胸口保證,“二哥放心,我定給你尋門好親事。”
許盛輕嗤,“你先去把這門好事處理了吧。”
許晚星沒磨蹭,隔日就上了門,不想壞了小姑娘的名聲,隻說自家二哥如今心灰意冷,隻想顧好鋪子生意,還沒有成親的打算,隻好辜負一番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