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人歡喜的很,許母尤其喜歡水哥兒,畢竟相處這麼久了,對他的品性已有了解,隻是以前沒往這上面想。
水哥兒以前嫁到何家時,從沒得何老婦一個好臉,動辄打罵,因此見許家人不僅沒嫌棄他,反而拉着他噓寒問暖,很是喜歡的樣子,忍不住喜極而泣。
去了信到小溪村,沒兩日就收到了回複,錢嬸兒一口答應下來,還在信中幾番感謝許晚星。
後兩家又通信了幾次,将婚期定在了正月初六。
一是兩人都不小了,難得才盼來的緣分,不願節外生枝。二是成親一家人都要回村裡,兩人都不想耽誤鋪子的生意,這時候正好。
四個孩子一放假,鋪子生意清淡,關了門,一家人趕緊回村籌備去了,連新年都過得緊湊。
成親禮辦得風光熱鬧,人人都說水哥兒福氣好,都成寡夫郎了還能風光嫁一回。
許晚星做媒人一直陪在水哥兒身邊,全程笑得見牙不見眼,喊“早生貴子”的時候,嗓音異常洪亮,把兩家人樂的不行。
水哥兒回過門後,隔日一家就往府城去了,冬天日頭短,到宅子天都黑透了,所幸他們人多不怕。
這次回來水哥兒就跟許盛住一塊兒了,空出來一間,等禾哥兒長大些,能自己睡了住。
許晚星揶揄地朝水哥兒眨眼,“二嫂,這回咱真是一家人了。”
水哥兒臉一紅,鑽進屋了。
“哈哈哈哈哈。”
許盛手指輕彈了一下他腦門,“少欺負你二嫂。”
“略略略。”許晚星吐了下舌頭去跟許母告狀去了。
正月十一再次開門營業。
熟客進來嬉笑着問兩句,“ 别的鋪子初八就營業了,你這鋪子晚了好幾日,可是躲懶去了?”
許晚星歡悅之情傾洩而出,“是家中喜事,忙着給我二哥娶媳婦兒呢!耽誤了兩日,勞您惦記了。”
不是他想張揚,隻是鋪子裡常見二哥和水哥兒,與其讓人風言風語,不如一早攤開了。
“原是這般好事,怪不得你們鋪子今日人人都滿臉喜色,恭喜了!”
“多謝多謝!招待不周,給您減十文,添添喜氣。”
不似這邊喜氣洋洋,許家斜對門,吳家院裡怨氣橫生。
吳嬸子在閨女旁邊罵罵咧咧,“還當他家要娶個什麼人物,結果竟是個晦氣的寡夫郎,當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放着你這麼個黃花閨女不要,就喜歡那樣的,我呸,瞎眼的玩意兒。還指望着你進了門把那鋪子弄到手,這下打水漂了,拿什麼錢給你哥娶個好媳婦兒?”
吳柔一臉不耐,“反正我也不想嫁,那人年紀大又沒錢,我才不要,還不如給大戶人家少爺做妾。”
吳嬸子哀歎,“那不是沒成嘛?之前那媒婆不靠譜,我也不能找這姓許的,萬一他捅出去,就耽誤你哥名聲了。”
吳柔心血來潮,“娘,你可以做媒婆啊,聽說許家這鋪子就是做媒婆賺了錢,才租的。要是你做了媒婆,家裡就有銀子了,而且你更好給我找婆家,旁人也不知道我嫁去當妾啊。”
“對,那小賤人都能做媒婆,人情世故我比他懂得多,我怎麼不能做?我還要比他少收些銀子,搶了他的生意,看他還怎麼嚣張。”
想到日後對門這家在府城過不下去,隻能灰溜溜的回村,吳嬸子臉上露出快意。
這幾日許晚星發現有幾樁媒做的好好的,人反悔了,說不用他了。
一開始他也沒在意,要不要他做媒都是人自己的決定,可一連出現幾次就不正常了,在街上找了跑腿打聽。
許晚星回來剛好趕上晚飯。
“還好沒與那吳家做親,真是惡心人。”
水哥兒給他碗裡夾菜,“怎麼了星哥兒?”
“謝謝二嫂。”許晚星先日常逗了水哥兒,才沉聲道,“那吳嬸子也做媒婆了,要她真心想吃媒婆這碗飯我還敬佩她改邪歸正,可她專搶我做的媒。”
許盛不解,“這要如何搶?”
“我都給人說好親了,隻待把聘禮一擡,成親那日去就行,可那吳嬸子又跑去給人說,她隻要我一半的喜錢,人可不忙不疊說用不着我了,都攪了幾次了,這不是踩着我上位嘛,雖沒多少銀子,可實在惡心人。”
許母憂心忡忡,“這可如何是好?”
許晚星扒了扒飯,“無妨,總有看不上蠅頭小利,沖我而來的。再說咱鋪子現在的大頭是二樓的生意,她學不去的。”
顧茗給他盛了碗湯,“日久見人心,總有看清她真面目的一日,到時無人敢讓她做媒,現下的得意,長久不了。”
許晚星接過喝了兩口,“對了,顧茗你在府學有沒有被她那兒子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