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星硬生生憋到家才笑出來,“哈哈哈,知勉這小蘿蔔頭,都是老爺了呢!”
“嘿嘿嘿!”知勉露着個牙傻樂。
許母頗為驕傲,“還是咱家厲害,有兩個秀才公呢!”
許父撫須,“可不是嘛,對了,咱家這席啥時候辦啊?”
“後日吧,趕在年前抓緊辦了,省得年後各家走親戚騰不開身。”許昌拿了主意。
許晚星積極道,“好呀好呀,大哥,我們幹點啥?”
許大嫂挽着他胳膊,“星哥兒什麼也不用幹,一年到頭,也得讓我們許掌櫃歇歇呀。”
“大嫂,你取笑我。”許晚星跟大嫂玩鬧起來。
鬧夠了才說,“那我們明日回村去看看,許久沒回來,也看看我們村學建的如何。二嫂難得回來一次,也去陪陪錢嬸兒。”
“嗯!”
已有兩年沒回小溪村,跟以前相比變化不大,隻是村裡多了個學堂,修的氣派漂亮。
臨近過年,早沒有夫子和學生在裡面,大門也緊緊鎖上。
許晚星想要參觀的心願落空。
到村裡,見着他們幾人的村民驚喜萬分。
“顧秀才,星哥兒,你們回來了?可許久未見了,在府城過得怎麼樣?怎麼突然回來了。”
許晚星也耐心跟人寒暄,“我們挺好的。這不是我家中侄兒今年也中了秀才嘛,跟着回來操辦酒席,也來村裡看看大家。”
“哎喲,還是星哥兒你會教孩子啊,你們家的孩子,有一個算一個,都成器的很啊,你以後這日子可差不了。”
“哈哈哈,承您吉言了。現在村裡也有學堂了,讀兩年書出來,還愁村裡出不了秀才?”
“是這個理兒,也得謝謝你們,現在村裡的孩子讀書方便呐,他們也認真的很,都向顧秀才看齊呢。”
“那可好,以後村裡秀才越來越多。”
一路跟人說笑着往水哥兒家,他們在村裡的房子已經幾年沒住,就别去折騰了。
到門口顧茗卻說,“我就不進去了,我想上山去祭拜爹娘。”
許晚星沒有意見,“那咱一起去吧,好幾年沒回來,是該去看看。”
“山上風大,你歇着就是,我自己去。”
顧念站出來,“哥哥,我跟你去吧。”
顧茗拒絕了,“哥哥想跟爹娘單獨說會話,等過年你再跟我去給爹娘上香。”
許晚星隻能囑咐,“山上路滑,你自己小心些。早點下來,我們今日還要回外祖家。”
顧茗應聲,“好。”
“錢嬸兒,我們回來了。”許晚星跟着二嫂進屋。
錢嬸子見着人眼圈都紅了。
“星哥兒~水哥兒,兒婿,還有孩子都來了。快快進屋坐,正念叨着你們呢。”
屋裡頭熱氣騰騰,全無冷意。
錢嬸子接過外孫,抱在懷裡,稀罕的不行。
抱着親熱了半響,教得知勉叫她,“祖祖。”
錢嬸子笑應了,這才有空跟他們說話,“星哥兒,你們怎得來了?還有茗小子呢,怎麼沒見着人,他可是還在府城讀書?”
許晚星一一回了,“這不是想着知勉考上秀才了嘛,回來置席的。顧茗也來了,上山去祭拜他爹娘去了。”
錢嬸子先是感慨,“這孩子,是真孝順,一回來就惦記着爹娘。”
後笑着祝賀,“恭喜你家又出了個秀才,要我說,知禮這孩子跟着他姑麼錯不了,将來也有出息呢。”
“顧茗再大也是孩子,總有些心事要給爹娘單獨說說的。”許晚星也摸摸知禮的小臉蛋,“咱知禮從小就乖巧,以後肯定是個貼心的孩子,可不像他哥哥那麼鬧騰。”
水哥兒插空問,“爹和弟弟哪去了?”
錢嬸子說,“村裡今日有人殺豬,你爹跟弟弟弟媳都去幫忙去了,你們要是不來,我一會兒也要過去的。”
水哥兒不再言語,偷偷松了口氣。
他弟媳不在就好,否則見了星哥兒又要問缺不缺人,能不能帶她同去府城。
他現在就是在星哥兒的鋪子裡,若是再拖家帶口,不就成吸人血的水蛭了嘛,還讓星哥兒為難。
另一頭,顧茗上了山,将爹娘的墳前都清掃幹淨,徑直跪在他爹墓前。
嗓音嘶啞,“爹,我不孝,我對他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從前我隻以為把他當成僅有的家人,那些欣賞,保護,支持,着想,都是對家人的責任,可後來我長大才明白,這份責任早已不同于當初的心境。我不想他與人相看,不願他成為别人的夫郎,甚至貪戀地想,能與他成為一個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