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不是第一次親了,雖然這輩子的親吻都不盡人意,但也算親了好幾次了,沒什麼好害羞的。
輸完液,拿完藥出醫院已經十一半了,中間接到了姚醫生的電話,問了一下陸笙的情況,還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電話一接通就開始說話,連陸笙都沒插上嘴的機會,于是陸笙直接挂斷了,然後電話又打了過來,直接被陸笙拉進了黑名單。
路上的行人都已經開始散了,隻有小區下面的宵夜灘子還熱鬧着,顔歡去買了兩份皮蛋瘦肉粥,打包拎在手裡和陸笙一起上了樓。
兩人坐在沙發上喝了粥,又吃了藥,走進卧室就看到開着的衣櫃和地上的羽絨服,甚至被子都被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扯了一半落到地上。
“你來過?”陸笙側過頭去看他,他身上的大衣已經脫了,裡面是一件修身的深灰色的高領羊絨衫,高肩窄腰極漂亮的骨架。
顔歡把被子拉到床上,又撿起地上的羽絨服:“對啊,還看光了你藏起來的情詩。”
陸笙沒半點不好意思,他坐到床上仰起臉看他:“本來就是寫給你的,你喜歡,我可以每天都寫,然後讀給你聽。”
顔歡關上衣櫃門,才轉過身就被陸笙拉進懷裡,他攬着他的腰,頭靠在他胸腹之間的位置,慢慢地蹭着,像一隻流浪很久,終于回到家裡的大狗狗,靠在主人懷裡舍不得分開。
“姚醫生說找不到你,你這個星期沒回來?”
“嗯,會想到那天,你在沙發裡哭。”
“那你住在哪裡?”
“酒店。”
“那還要去退房。”
“明天再去。”
顔歡被陸笙拉到床上,他将人抱在懷裡,聞着他身上的味道,聲音很困倦但仍然舍不得睡着。
“我去洗個澡。”
“很香,不用洗。”
昨天才洗過,顔歡是想到今天到底去了醫院的,但陸笙抱着他不想松手,他也不想松手,于是也伸手抱住了他,陸笙燒還沒完全退,身上熱烘烘的就是一個天然的暖爐,屋裡有地暖,他穿着羊絨衫在被子裡很快就出了汗。
“出汗了,一會兒換件衣服。”顔歡摸摸他汗濕的鬓發,看到他臉上慢慢褪下去的紅,還有幹燥的嘴唇,問他:“要不要喝水,你嘴唇很幹。”
陸笙打了針,又吃了藥,這會兒已經迷糊的快要睡着了,話也隻聽半句,但還是回應道:“親一下就不幹了。”
說完又停了一下,勾着唇角輕輕地親在顔歡臉上:“但是會傳染。”
親吻落在臉頰,額頭,鼻尖,就是不碰嘴唇。
熱烘烘的兩具身體在被子裡越貼越緊,顔歡的手指從他汗濕的鬓發摸到他的臉頰,看着他困到半失神的眼睛,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其實剛才已經傳染過了。”
陸笙的眼中亮了一下,嘴唇就落到了他的唇上。
沒有激烈的親吻,這個吻更像是撫慰,唇瓣緩緩地厮磨,舌尖輕輕地觸碰,兩人都很累了,這個吻安靜而溫柔,親了一會兒就分開,然後又慢慢地貼上去,就這樣靠在一起,不知道親了多少次,最後才睡着。
這是久違的,安靜無夢的一個踏實夜晚。
第二天顔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床頭櫃上調着最小光亮的床頭燈,陌生的環境讓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記起全部的事情來,他稍一動,就感覺太陽穴一陣抽痛。
“嘶——”他倒在枕頭上,想了一分鐘,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發燒了。
昨天那種親法,他必定會中招,雖然他預防着吃了一顆藥,看來效果不大。
主卧裡有獨立的衛生間,裡面有水聲,應該是陸笙在裡面洗澡,顔歡摸過手機一看,6:45。
顔歡躺回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點燒,但應該還好,這時水聲停了,然後穿着裕袍的陸笙從裡面走出來,看到顔歡醒了,本來木着的臉瞬間就生動起來,他趴到床上親了他一下,頭發上還有水珠,滴落到了顔歡的臉上。
“今天要不請假吧,你發燒了。”
顔歡剛想說話,就感覺嗓子癢的厲害,他先伸手摸了摸陸笙的額頭,感覺到他已經退燒了,才推開他:“你别親我,快去吹頭發,剛好,别又燒起來了。”
陸笙親了親他的臉,起來去吹頭發了,顔歡爬起來穿上衣服,去客廳摸出昨天買的感冒藥又吃了一顆,陸笙也已經換好衣服了,看他正茶幾的抽屜裡翻,問他:“在找什麼?”
“口罩啊,不然一會兒去學校再傳染給其它人。”
陸笙走過去拉起他:“我這裡沒有口罩,你今天别去學校了,我陪你去醫院。”
“不用,我剛吃藥了,馬上期末了,現在就是在教授面前刷好感的時候。”期末的考試對他來說應該問題不大,他就是不想和陸笙分開,想和他一起去上課。
陸笙皺了皺眉,本來就是冷淡的長相,這一皺眉更嚴肅了幾分。
顔歡笑了笑,拿額頭去貼了一下他的額頭:“就一點點燒,我真沒事,晚上要是沒退燒我就去醫院打針。”
陸笙還是沒說話,好像還在堅持。
顔歡拉起他的手:“走了,哥。”
久違的稱呼讓陸笙眼中一亮,就這麼被顔歡拖着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