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也不想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床頭站着某位少女。”
“真是好奇啊,那位能統禦他們的首領…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能統禦他們的首領正在苦着臉聽黑羽結衣唠叨。
她從規章制度說到性格愛好,把簡短的任務報告拉扯成了pta(日本家長與教師協會)教育大會。
森鷗外曲起指節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艱難地露出假笑:
“黑羽小姐,我理解了你的意思——”
“不,您隻是不願意再聽我陳述下去。”
她沉着臉,自她離開直到回來,好像就隻剩下這麼一個表情,光看着就知道少女的心情有多糟糕:
“我沒有責怪首領的意思,您有自己的考量,但是我認為,此次行動...”
這對難師難生對視了一眼。
太宰治突然感覺不妙。
森鷗外決定出賣自己的隊友。
“本次事件主要還是太宰君擅自行動的問題,不過這次他的舉動也确實緩解了港口mafia的燃眉之急。”
惹火上身。
“就算是我,偶爾也覺得挺無助的。”
太宰治歎氣,
“黑羽小姐,對給您的履曆帶來這麼大功勞的功臣,還請務必更加溫柔一點。”
“我不會貪你的成果的,”
少女皺起了眉,
“是你自己拿命賭來的東西,當然是你的,先别說拒絕的話,先前抱怨自己做不了更麻煩的任務的也是你吧?這就是你的功績了,對目前還沒站穩腳跟的你來說,寶石王這條線比起森先生和我更值得手下人的尊敬。”
“聽起來很麻煩——”
“麻煩是你自己惹來的,望周知。”
“那麼,今天就到此為止…”
森鷗外迫不及待的提了結束。
随後又被自己的幹部盯上了。
離開首領室後,少年飛快地觑了眼她的神情:
“黑羽小姐真的什麼都不要嗎?”
什麼都不需要地對其他人好…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存在嗎?
“我為什麼要搶你的功績…啊,如果你擔心有眼紅的人找你麻煩,直接和我說就行,不過應該沒有這麼不長眼的人在。”
少年誇張地長長歎了口氣。
“正是因為黑羽小姐這樣,我才好奇——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你待在這裡不離開呢?”
“可能是因為社畜不允許有gap year吧,簡曆上多不好看。”
“哈?”
“開玩笑的,黑手黨怎麼會允許跳槽嘛,我姑且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不過,那天她說的最後一句是:
“盡管如此,我也确實做法有失妥當,所以,還請您責罰。”
“所以,懲罰是什麼?”
江戶川亂步嚼着薯片與她一起窩在沙發上,擠擠挨挨地看着新出的電影。
“時間不定的回家反思。”
“這不就是等于完全沒有懲罰嗎?”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說這個,剛剛那一幕出現的那個人,之後會死嗎?”
“我打賭他會在二十分鐘内再出現,以一種給主角送裝備的氣勢走完最後一程。”
“這不是超級典型的情節麼...啊,我手機響了。”
究竟是誰會來打擾度假的人啊,真是罪不可恕——
啊,是太宰治。
江戶川亂步好奇地把頭湊了過來。
“黑羽小姐,你現在在哪?”
對面的環境意外地安靜,她後仰着靠在沙發上,戳了戳頭發紮到她的貓貓柔軟的臉頰:
“森先生不是讓我在家反省嗎,有新的工作?”
“但我現在就在你家哦,黑羽小姐。家裡完全沒有人活動的痕迹呢。”
少年看着沙發上還沒收拾好的毛毯以及亂糟糟的卡帶,卻唯獨少了的手柄,明知故問。
話筒那邊突然噼裡啪啦地傳來了什麼動靜。他耐心地等了半分鐘,客廳角落的攝像頭發出了“嗡”的運轉聲。随後那小玩意轉了九十度,低頭鎖定了他的方向。
手機和攝像頭同步傳出了她的聲音:
“你在我家裡做什麼...稍等,我馬上過去。”
太宰治乖乖地後退兩步,緊接着,穿着家居服和毛絨拖鞋的少女一手手機一手零食的出現在了客廳中央。太宰治看着她為了方便和舒适帶着的毛絨發帶,小聲地“喔”了一聲。
“我還以為小姐一直住在這裡呢。”
“作為幹部,在外有其他房産也是很正常的事,”
結衣輕描淡寫略過這個話題,無視了對方帶有探尋意味的打量,催促道,
“發生什麼了?平時難得見你主動找我。”
“啊,以及,下次不要随便撬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