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叮囑了兩句,在小女孩跟着她的母親離開後,他笑着和旁邊的同期感慨: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由裡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印象。”
“大概是以前幼稚園或者小學時候的同學也叫這個名字吧?”
他的發小走過來,不甚在意地拍拍他的背:
“走了走了,不要在馬路中間停下。”
但是,對由裡這個名字在意的,好像不隻是面前的幾個人啊?
黑羽結衣垂下了眸。
在女性喊出“由裡”這個名字的時候,不遠處的一棟樓内,有令人不舒服的目光掠過了她。
“怎麼了?”
細心的青年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低氣壓。
“那邊,剛剛有人在看我們。”
“哇——這麼遠都能察覺到?”
“我對别人的目光比較敏感。”
“是不是我們說話聲音太大了,引起住戶的注意了啊?”
“我記得那邊是一家洗衣店,我們學校有很多人在那邊洗東西來着。”
“年份很久了嗎?”
“是啊,聽說是很久以前就開着的老店了。我記得店主是個大叔,聽說家裡還有個很可愛的孩子。”
“很在意嗎?”
“他打量的目光讓我感覺不太舒服。”
黑羽結衣抿唇,掏出手機,開始噼裡啪啦發短信。
“黑羽,難道說…?”
金發青年突然想起了他們目前所處的困境,也緊張起來。
“反正調查一下又沒有壞處。”
難道是那些逃跑的家夥知道她的所在地追了過來嗎?
但感覺好像不太一樣。
與其說是在看她,不如說是在看那個小女孩,那視線似乎還籠罩了諸伏景光片刻。但事情沒有确認之前,她并不打算把這個猜測說出來。
怪力的猩猩們破開了天台的門,開始在空曠的校園夜晚裡鬧騰。鬧騰累了,又開始玩起了快問快答。
“為什麼要進入警校?”
每個人的回答都有不同。
有想要尋找童年時突然搬走的溫柔大姐姐的,有因為父親的冤案而想揍一頓警視總監的,也有自己的童年遭遇了鮮紅的陰影而始終深陷噩夢不能自拔的。
隻有萩原研二的回答與衆不同。
“啊,其實我是因為家裡之前破産過,警察看起來不容易失業,比較安定啦。”
“意外的普通——好沒幹勁,萩原研二同學。”
少女嘲笑道。
“這麼普通的理由真是抱歉啊——那小黑羽呢?”
被詢問者噎住了,良久,在刨除那些不能說出來的原因後,她不情願地回答:
“因為這裡包吃包住還不需要交學費。”
“欸——”
所有人發出了一緻不可置信的聲音。
直接的諸如此類:
“不是,這個理由稍微有點離譜吧,想騙我們也至少編個合适的理由啊!”
委婉的則是另有說辭:
“那個,你忘記了嗎,我們去過你家的…”
“還有你剛剛明明說的遊戲充值,怎麼看也不像是——”
“沒你們想的那麼困難,但确實是資金上有點問題。”
她試圖解釋,
“我的…我家的生意最近出了點問題,你可以理解為現金鍊斷裂了,普通的開支還好,不過我自己也是有在做兼職的——”
“校外做兼職,舉報了。”
“松田——!”
“好了好了,松田你是小學生嗎……黑羽你也是——!”
心累的大總管降谷零好不容易将兩人分開,他歎着氣,總覺得自己進入警校的姿勢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拜托了,請讓我的警校生活更平靜一點吧。”
“不要對着星星許那種不可能實現的願望了。”
“人嘛,還是要有夢想的。”
“是指自欺欺人嗎?”
“喂,你們也太過分了吧?萬一可以實現呢?”
結果第二天,就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看着面前驚慌的同期,感受着自己脖頸處的涼意,黑羽結衣面無表情,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感歎一聲虎落平陽被犬欺。
她身後的男人仍舊在色厲内荏地揮刀威脅他們:
“退後!誰敢靠近我就要動手了!”
一旁名為“由裡”的小姑娘在大聲哭嚎,遠遠的,還能聽到警笛聲在靠近。這一幕幕疊加的聲浪讓整個環境都變得混亂且緊張。
且令人頭疼。
到底是怎麼變成如今這個場面的?
黑羽結衣回想了一下,認為關鍵還是出在諸伏景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