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reborn找我有事?我知道了,沒關系,現在方便的,直接說就行。”
黑羽結衣用肩膀和臉夾着手機,正從已經開始預熱聖誕節氛圍的那些流光溢彩的商家門前經過,手裡還捧着熱氣騰騰的栗子燒。
“ciaos,黑羽小姐,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
小嬰兒的聲音稚嫩又平穩,有一種獨特的,可以不自覺吸引他人傾聽的魅力,
“雖然看起來不太像,但沢田綱吉是意大利黑手黨彭格列的下任首領候補之一。目前正要進行候選人的争奪戰,如果他不能在接下來的對戰中勝利,就會被殺死。”
似乎還有隐隐約約的無奈抱怨從那邊傳來:“都說了我真的不想當什麼黑手黨啊!”
少女已經顧不上這些,她一口栗子餡被這句話噎在喉嚨不上不下,開始瘋狂咳嗽,手中的點心一松,她下意識伸手去撈,耳邊的電話又開始做自由落體。如果不是異能加眼疾手快,這兩樣物品至少有一個的壽命會在此刻終結。
“抱歉,我最近沒睡好,可能是出現幻聽了。”
艱難地咽下綿密的餡料,她語氣幹澀,
“可以麻煩您和我解釋一下前因後果嗎?”
甚至用上了尊稱。
良久後,被灌輸了一腦子首領和守護者的知識的她艱難地抓住了重點:
“是要我幫忙訓練的意思嗎?”
“我對自己的訓練手段姑且還是有自信的,不過蠢綱和他的那些守護者能不能承受就不知道了,但我是因為其他事來拜托你的。”
“另一位十代目的候選人會在不久之後抵達日本。我希望港口mafia可以作為東道主邀請他們入境。彭格列需要遠東的合作夥伴,港口mafia應該也不介意收獲這份來自老牌黑手黨的友誼吧?”
“我可以問一下您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做出這樣的承諾的嗎?”
“以彭格列九代目的老友以及委托方的名義。”
“…确實聽起來很誘人,我會向首領彙報此事的。reborn先生介意我将這些情報悉數告知我們首領嗎?”
“當然不介意,這是公開的秘密。但蠢綱這邊的情報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黑羽小姐心中應該有數。”
“那是自然的,綱吉也是我的弟弟,再說了,他們還是個孩子。”
中轉站小姐一字不差地複述了這位來自世界第一殺手的要求。
坐在首領室什麼都沒做的森鷗外:
天降大禮包砸臉,竟然真的能讓他碰上這種好事?!
不過再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醫生分外和煦地開口:
“黑羽小姐,你有想過成為港口mafia的boss嗎?”
“——我想今天的太陽應該是正常升起的。”
被下屬冷酷無情地吐槽了。
森鷗外幹咳一聲,絲毫沒感到尴尬,順滑地進入了正題:
“這麼看,沢田綱吉成為彭格列的下一任首領對我們來說是最優的選擇。當然,那位競争者的實力聽對方描述,似乎也不容小觑。”
“但您看好那孩子?”
“沒有得知足夠的情報前,我也無法下定論。所以,黑羽幹部,恐怕這件事還要麻煩你去親眼看看。”
“——以此決定,到底是雪中送炭,還是錦上添花。”
“是,我知道了。”
但是離他們說的競賽期限目前隻剩下一周。這下也暫時不需要煩惱什麼脫身的辦法了,黑羽結衣直接以家庭的名義向警校請了十天假期。
松田陣平如今對“離開”這個字眼分外敏感,一聽她說要請假,如鷹隼的目光立刻投了過去:“請假?請什麼假,去哪?”
直到看到包括少女在内的所有人都對他投以迷惑的眼神,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态度有些過激了,但此人的厚臉皮讓他仍舊能坐在原地不動如鐘地接受其他人的視線洗禮:
“怎麼了,看我幹什麼?關心自己的同期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其他人暗中腹诽。
是,關心同期是沒問題,但你這麼說不覺得像是欲蓋彌彰嗎?
“就是上次你們也見到過的那個孩子,他家裡出了點問題,父親又常年不在家,所以我回去幫幫忙。”
卷發青年半信半疑,可是繼續追問下去,似乎又遠遠超了作為普通朋友的限度,于是他大手一揮,向後靠在椅背上:“準了,記得早點回來銷假。”
如果不是萩原研二攔住了開始活動指關節的少女,恐怕今天的某人少不了一頓揍。但好奇心是抑制不住的,深知自己幼馴染的脾性,他湊過去,悄聲問:
“小陣平,你怎麼突然反應這麼大?”
“那家夥...啧,算了,沒什麼,你就當做我想太多了吧。”
這下萩原研二越發好奇起來了。
唔,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呢?
對于這次的調令,反應最嚴重的還有兩個人。
一個是滿心以為自己終于可以把接過來的工作全部交回去開始摸魚大業的太宰治。
“森先生也太過分了!反複壓榨未成年,已經是可以報警的程度了。我決定了,這就去他門口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