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吃了包子喝了粥,開始幫佟雪給病人抓藥。
“今天不進宮?”佟雪問她。
“得緩緩,離天池雪芝那麼近的距離,卻觸摸不到,我怕心疼到抽搐。”
佟雪撇撇嘴,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是真不用擔心。
千千正抓藥呢,沐陽來了。
俊朗陽光活力滿滿的小夥,正是佟雪最喜歡的類型。但想到他是為什麼而來,滿滿的喜歡頓時減了大半。
沐陽開門見山:“楚醫師,昨夜太醫院進了賊,陛下把這事交給我來查,因為賊人對太醫院的守衛很熟悉,首先懷疑有内賊。”
千千震驚擡眼,無比浮誇道:“天啊?怎麼回事?丢東西了嗎?”
沐陽:“……沒有,賊人把看守庫房的兩名守衛迷暈,卻沒來得及進去就被人發現。”
千千點點頭:“出師未捷身先死,這賊也忒……真是老天有眼。”
沐陽看不出來她有任何惋惜,憤怒的心情,例行公事道:“我要對太醫院所有人進行排查,楚醫師,昨夜亥時你在哪裡?”
“在萱草堂。”
佟雪忙裡抽閑:“她在這兒。”
“有沒有覺得誰可疑?”
“沐少卿,我才剛進太醫院,就算真是内賊,我誰也不了解,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不過……”
“不過什麼?”
“庫房裡的藥雖然珍貴,但也不是買不到,冒那麼大風險去太醫院盜竊,不值當,有闖皇宮的本事,還不如去找個富商家裡偷一把錢去買藥來得快。”
“所以,那賊人的目的是冰窖啊。”
千千賞了他一副看白癡眼神:“你意思,内賊是院正?”
沐陽一噎:“我可沒說。”
“昨天我去庫房看的時候,随行護衛告訴我,隻有院正有鑰匙,别人根本打不開,那賊人如果目标是冰窖,他怎麼進去?”
佟雪聽得想笑,給沐陽倒了一杯茶:“有道理啊!”
沐陽懷疑過昨夜那人是千機,憑借千機匙,很有可能打開冰窖,而且千機就喜歡盜藥!可昨夜那個賊人還沒開始就被一記煙花暴露了行蹤,如此愚蠢做派又着實不符合千機的風格。
還有一種可能,如果賊人是個内力強勁的高手,憑借絕世神兵,也有可能斬斷冰窖的鎖。
這也是沐陽不能斷定昨夜賊人就是千機的原因之一。
但這些,難道還能跟嫌疑人楚千千說?沒錯,在他眼裡,楚千千就是頭号嫌疑人。
畢竟按照他的思路,楚千千是千機,千機愛盜名貴藥材,楚千千進了太醫院,太醫院就真的出事了!她就是賊人!
但辦案嘛,得講究證據,尤其楚千千如今是正經官身,是皇後面前的紅人!
“沐少卿,還有要問的嗎?沒有就請早些走吧,我們還要看診。”
這副急于送走瘟神的模樣讓沐陽不悅:“楚醫師,你似乎一直不喜歡我?”
“可以把似乎兩個字去掉。”
“……為什麼?”
“你不記得?第一次見你就抓着我不放,不讓我走,幸虧當時姜侍郎不在船上,否則被他誤會可怎麼辦?”
這下是真的被噎到無話可說!沐陽拱手告辭。
佟雪趕到門口張望,依依不舍。
千千将她拉回來:“别看了!你不是說以後要嫁武功天下第一的男子,他小時候連我都打不過!”
“可他長得不錯啊。”
千千認真思索了一會兒:“跟他長得像,武功比他高的,還真有!他大哥沐松,為人正直,武功高強,小時候教我們練武,耐心十足!你不是見過嗎?那天帶我們去長信宮那個人。”
“長得行,就是神色太嚴肅,不苟言笑的,我不喜歡,我就喜歡活力滿滿的。”
千千:“……随你。”
自從提高診金後,來萱草堂看病的人已經很少,門口保持空蕩寬敞,可這一上午,時刻保持着被三三兩兩來人塞滿的狀态。
佟雪福至心靈:“你又做了什麼事?我看他們踮着腳,都在看你。”
想到今早酒樓老闆娘傳播謠言的架勢,千千扶額:“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沒讓佟雪等太久,聞知棠付了診金十兩,光明正大地坐在千千面前神色不善!
“楚醫師,你昨晚跟顧侍郎共處一室?喝酒談天到半夜?”
佟雪磕起了瓜子,期待下文。
千千歎口氣:“聞姑娘,我們不過是傷心人碰到傷心人,偶遇罷了。”
她可不想樹些不必要的敵人。聞知棠是真正的名門貴女,被她盯上,徒增麻煩。
“什麼?”聞大才女愕然。
“你肯定也聽說了,那白側妃昨晚也在那裡喝得爛醉,要見顧侍郎!顧侍郎他……哎,不能見,又不忍心不去,就坐在隔壁喝悶酒。”對不起了顧明初,雖然添油加醋了一番,但也不算都是假話。
“白舒萦她怎麼這麼不守婦道啊!”不守婦道,這是聞知棠最常評價白舒萦的四個字。
“我也覺得白側妃她不厚道。”